何会冒着性命危险掷出饮雪魔刀,却将自己陷入到九死一生的绝境之中。
可不管怎么说,他的的确确是为了自己才受的重伤。她对他的恶感不由消失了许多,心里既意外又不解,还隐隐夹杂着一缕难受。
“我向蚩尤大神发誓,从今夜起巫域将永无宁日,直至灭亡!”她的语气冷静得可怕,“你们将为此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女娃儿,不要轻易赌咒发誓。你未必能见到明天的日头。”尽管胜券在握,痛天巫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难怪,他的胸口也中了霍去病一拳,九阳龙罡的余劲至今仍在体内翻腾不已,心情自然好不了。
同样也捱了霍去病一脚的怒天巫端坐在蜚牛上哼道:“别跟他们废话,上!”
霍去病虚弱地眯着眼望着怒天巫,低声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享受这块风水宝地?可惜我已没力气为你挖坑了。”
他心念一凝丹田蕴藏的九阳龙罡瞬间爆发,化作一道旁薄浩荡的洪流涌入压在舌根下的横绝珠。弹指间霍去病体内的真气被完全抽空,吐气扬声道:“咄!”
黑色的横绝珠从他的唇间喷出射向高空。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魔珠轰然爆响迸射出三束恢弘炫目的黑色强光,犹如九天雷动星辰飞坠,咆哮着怒吼着以人们无法闪躲的速度轰向狂怒痛三大天巫。
天地之间充盈着鼓动汹涌的黑色光芒,就像要将这世界吞噬。高岗在惊怵中颤抖,乱云在恐惧中飞舞,人们的眼中消失了一切,只有这乌黑的强光在闪烁在狂奔。
光澜像一朵朵怒放的烟花,偶尔亮起一抹抹异样的光采,却立即被那无边无际的黑色所熔化,便如掉进沸水锅里的一瓣雪花。
金峨搀扶霍去病,抵御着乱流的侵袭,眼睛已然无法睁开。耳朵里满是源源不断的巨响,真不知道这横绝珠所爆发出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又是何时才能停歇?
终于风吼渐小,她能够重新将眼睛睁开,惊骇地发现非但乱坟岗已不存在,身周的土地竟朝下凹陷成了一个直径超过十丈的大坑!
在这场旷古绝今的壮观异变中,三大天巫一死两伤。至于戾天巫之所以能幸运躲过一劫,还得感谢金峨的那一击令她丧失战力,使得霍去病无意分散横绝珠的力量去对付一个暂时构不成威胁的敌人。
但怒天巫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横绝珠迸射的乌光当场轰中,连带着座下的蜚牛一同化为了灰烬。但即使留有全尸,这片大坑也已经足够掩埋他魁梧的身躯了。
狂天巫和痛天巫情况稍好,侥幸保住一命携着戾天巫飞遁而去。
这两人都清楚,在横绝珠霸道至极的轰击之下,今后数年休想再重出横行于世。纵然将伤势养好,折损的元气也绝不是三五年能够补回!
风渐停,光渐隐,横绝珠缓缓纳入霍去病的口中,四周敌踪杳杳。
金峨慢慢从震惊中清醒,听到骷髅头正在撕心裂肺地大叫,“头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可死不得啊——”
她急忙打量霍去病,只见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全身软绵绵地倚靠在自己身上。无巧不巧的,半张侧脸正压在她剧烈起伏的挺茁胸脯上,害得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
但金峨已没心情去追究这不可宽恕的冒犯,玉指搭住他的脉搏,察觉到霍去病体内的散功迹象。
“能不能送我回家,记得把刀捡回来。”霍去病的声音好似随时都会断落,从嘴里喷出一蓬蓬殷红的气雾道:“如果我死在了这,你说算不算是自掘坟墓?”
金峨险些听晕了过去,没料到这家伙还有心情跟自己开玩笑。要是在半个时辰前,就算霍去病惨死在自己面前,她也不会有一滴眼泪;然而现在,她却不得不为他的性命安危背负起莫大的责任。
罢了罢了,就算自己上辈子欠了他,本郡主可从不受人恩惠!
想到这里她有所决定,冷哼道:“放心,我会记得给你立碑树传。”
“呼——”似有风起,金峨亮丽的乌发蓦地飘扬,俏脸上徐徐浮起一层光晕。
霍去病静静看着她并没说什么,眼睛中隐藏的神情异常复杂。
乌发在风中跌宕,不一刻呈现出紫红色的光泽,而她的纤手上亦亮起纯白的光晕。
她盘腿坐下,将霍去病的身躯横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开始极其缓慢地从霍去病胸前的伤口上轻抹而过。指尖的白色光华一点一点渗入霍去病的肌肤,翻卷的血肉、断裂的肋骨、受损的经脉,就在这奇异白光的流淌下渐渐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