淀凝固,最后如层乌壳般将肉体完全封裹。
“成了——”沙怪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喜悦和轻松难以言喻。
霍去病收起剩下的大半块护体石,说道:“接下来前辈将肉躯安置妥善便可离开此地,去找寻故人的下落。”
沙怪连连点头,道:“小兄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千万别再‘前辈前辈’的称呼老夫。咱们干脆结拜金兰,加上公主殿下。你是二弟,她是三妹!”
龙城公主的娇躯一颤,却没有出声。霍去病看在眼里,淡淡道:“以后再说吧。”
沙怪搞不清楚这两人之间的状况,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道:“也好。老夫先去安顿肉身,你们两位请在此稍候。”
光影一闪沙穴里顿时暗了下来,敢情他将那颗银白宝珠也带走了。
骷髅头倒也识趣,立刻道:“我跟着那老怪物去瞧瞧。”一溜烟地也跑了。
冗长的寂静像一方巨石将空气慢慢凝固。黑暗里两人可以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却不约而同选择了难堪的沉默。
忽然沙沙的脚步声响,霍去病一言不发地往沙穴外走去。在他的步履即将踏出洞口的刹那,背后传来龙城公主低沉迟疑的声音:“你……就这么走了?”
“我本就不该来。”霍去病收住脚步,停在洞口没有回头。
又是一阵静默,仿似两人都寻找不到恰当的话题。最后还是龙城公主轻声地问道:“你不是回长安了么,为何来了伤心岭?”
霍去病反问道:“你说呢?”
他的胸口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在咆哮,促使着自己回过身向她张开臂膀,将她紧紧地拥入在怀。然而他的双脚却似在地上生了根,死死地钉在原地无法挪动。
沙穴里响起了一声幽幽叹息,仿佛蕴含着数说不尽的爱恋柔情痛楚矛盾,在狭窄的空间里轻轻回荡着,如丝如缕化作一条条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在霍去病心头。
“谢谢你。”她在说道:“也许此时此刻这是我惟一能对你说的了。”
“鬼话!”霍去病霍然转身,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狂怒的光芒。
“我披星戴月疾驰两百里,一头栽进金不炎设下的圈套,只是为了听你说声‘谢谢’?我和一个只差半步就得道的圣师级人物恶战不休,还需时时提防着金不炎的算计,只是为了听你说声‘谢谢’?”
他孩子气地宣泄着,眼神变得越来越狂野凌厉,低吼道:“我这是他妈的在干什么?我在发什么疯!为了一个女人,我抛下自己的部属跑到这来和人拼命,为的就是得到一声‘谢谢’!”
他的吼声如雷鸣般在沙穴里激荡,震得耳膜嗡嗡发响,更伴随着粗重急促的喘息。
“那你要我怎样,我又能怎样?”一刹那里,龙城公主努力平抑的心境像是被霍去病的怒火点燃,波荡着沸腾着令她无法再保持矜持。就像赌气的孩子,她抗议着他尖刻的挖苦,觉着自己的心在硬生生地扯裂。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臂膀不由分说地将她紧紧抱住,强悍甚或接近粗暴地将她的扳转过来。
她瑟缩了一下,感觉到霍去病的呼吸犹如从火山岩浆中喷发出的热气扑打在自己的面具上。沙穴里很黑,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
“你哭了。”霍去病的声音沙哑低沉,抬起一只手缓缓替她拭去沿着青铜面具滴淌下来的滚热泪珠,那温柔的手式与前一刻判若两人。
她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重压,心情如在云霄和海底间剧烈跌宕,抑制已久的痛苦思念宛似溃堤的洪水彻底挣脱理智的禁锢,随着泪水尽情奔涌。
“别哭,别哭……”霍去病将她的螓首深深拥在怀中贴在胸口,泪水已让衣衫润湿一片。
霍去病感到她正缓缓仰起脸,青铜面具不知何时已经摘去,两瓣温软滑润的樱唇轻轻印在他的颊边,如痴如醉。
“啊……”低低的一声嘤咛,霍去病的嘴唇恶狠狠吻在了她的樱桃小口上,犹如一阵暴风骤雨席卷而来,那感觉简直令人窒息。
手中的青铜面具坠落在沙地里轻轻一响,可又有谁还会去理会它呢?
霍去病的舌尖野蛮地叩开她的贝齿,迫不及待地寻找到那条柔软娇嫩的丁香小舌,而后彼此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一如他们的躯体。
龙城生涩地迎合着,双手用尽全身力量环抱在他的脖颈后,周围的温度急遽上升。
浑然忘却了所有,他们疯狂地热吻着交融着,把自己点燃将彼此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