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霍去病仰望屋顶上茫然四顾的千叶小慈回答说:“或许她已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呼——”一阵夜风吹过,霍去病身上的衣衫蓦地碎裂成片片飞絮,飘向空中。
“千叶永钊。”他低声自语,内衣的裂缝下尽是刀气所伤的红色血痕。
而在屋顶之上,千叶小慈举目远望,依然在焦灼地呼喊着:“奥拓桑——”
第三集 京师花会
第一章 妖云笼城
天色渐黑,盛夏的微风蕴藏着白天尚未散尽的灼热暑意,游荡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中,道边树上的知了还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听了让人生烦。
高凡最近也有点儿烦,令他烦恼的人正是身旁的千叶小慈;自从那晚千叶永钊因为夜袭霍去病而露面后,小慈就像疯了一样的满城乱找父亲。然而千叶永钊却似在空气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一定就在长安,可为什么不愿见我?”千叶小慈又是困惑又是伤心地问高凡,心里却清楚自己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任何答案。
望着每天柳眉紧锁,从最初的焦灼逐渐变得失落的千叶小慈,高凡心里很不是滋味,摇摇头提醒说:“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出门只为散心,不谈你父亲的事。”
两人牵着坐骑站在路边,半刻之前,盛大的彩车巡游刚刚结束。
这是长安花会正式开幕前的一项造势节目,由各地王侯府邸、乐坊青楼选送的花女,亭亭玉立在被鲜花和彩绸装扮得华丽绚烂的彩车上,自章台大街上缓缓行过,然后驶出长安北门,入住渭水之畔的鼓浪山庄。
从明天起,这一百余位千挑万选的娇颜女要各展才艺,进行连续三日的激烈角逐,以决定谁能从万紫千红中脱颖而出,成为受人瞩目的新一届花中魁首。
“你是不是可以把伸长的脖子缩回来啦?”千叶小慈不耐烦道:“彩车早走远了。”
“我才没有伸长脖子。”高凡小声辩解道:“你看谁最有希望成为这届的花魁?”
“我没兴趣。”千叶小慈道:“这都是无聊男人想出来的无聊玩意儿。”
高凡眨着眼睛笑道:“那你知不知道,当朝卫皇后也曾是花魁?”
“那又怎样?你让她和我比两招试试,看看谁的刀快。”
“这还用比么?当然是你快!”高凡无奈叹道:“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什么?”
“我要守夜。”千叶小慈上了马,一口拒绝高凡的邀请。
这时候,街边看热闹的人群已散去了一大半,高凡策马追到她的身旁,赔着笑脸道:“迟点也没关系啊,我知道前面拐角就有一家很不错的酒楼。”
“拜托你,像个男人好不好?”千叶小慈回头道:“别总是没完没了的唠叨。”
“这算什么话?”高凡不悦,正准备义正词严地驳斥千叶小慈,忽然听到有个声音问道:“你是高凡?”
“您是?”高凡低头诧异地望着挡在马头前的陌生老妪,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她。
老妪淡然道:“是高凡就好,我可不想抓错人。”话音未落,身形暴起,左腕微微一振,细长如枯竹般的手爪快逾飞电,抓向高凡的肩膀。
“喂,你要干什么?”高凡惊怒交集,压根没想到对方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自己出手。他左肩一沉闪躲老妪插落的手爪,右手掣出风水神签斜挑对方的胸口。
“别乱动,免得自讨苦吃!”老妪左爪在身前划过一道弧线,握住风水神签。
“啊!”一股雄浑霸道的气劲,顺着风水神签迫入高凡体内经脉,震得他身子晃颤犹若醉酒。
与此同时,老妪的手肘朝外一顶,“砰”地击中高凡胸头膻中穴。
好厉害的老太婆!高凡的脑海里还来不及闪过第二个念头,人已向后栽倒。
老妪右手一探,扣住他的腰带,指尖劲力透出,令高凡大半个身子顿时麻痹酸软,失去抵抗之力,乖乖地被她提离马背。
从对方开口问话到高凡束手就擒,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尚不够完成一次呼吸动作!
“老太婆,放下他!”千叶小慈在旁寒声厉斥,峨眉刀精光闪烁劈向老妪面门。
“铿!”
老妪用风水神签挡下峨眉双刀,双腿站定在高凡坐骑的马鞍上,漠然说道:“小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回去转告霍去病,说‘漠北故人来访’,如果不想朋友有意外,就自己到长安城北的秋蝉苑来交换;记住,我只等他三天,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