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光触在剑上竟不散不灭,却似流水般缠上傲世神剑,顺着剑刃往李敢右臂飞速攀去。
李敢大吃一惊,就见左右两侧又有红绿二光接踵而至,忙挥掌抵挡。
两道光束只微微一挫,便锁住了他的虎腰,他立时就感到手臂上、腰腹间好像被万钧巨石禁锢,身子几乎已无法动弹。
随即听到金不炎的闷哼和龙城公主的轻呼,先后也被光束缚住。
相较之下,霍去病、金峨、尺度天的情形稍好一点,却也在竭力闪躲周旋,无暇抽身解救受制同伴。
正当众人险象环生之际,尺度天身后的虚空猛地闪出一条幽灵般的身影,无声无息一掌拍向他的后背。
龙城公主看得分明,急忙扬声叫道:“尺老,背后!”
尺度天不及回头,左手虬龙棒反手朝后砸落,轰向来人的右掌。
来人手掌化刚为柔,在虬龙棒上轻轻一拍,不知为何尺度天的元神竟是一晃,往前踉跄。
只微一分神的工夫,一道绿光已趁虚而入附上尺度天的左肋。不等他变招化解,来人掌力又已拍至。
尺度天被绿光缠身,身形立时凝滞,堪堪往左一闪,仍教对方的掌力击中右肩。
他怒声大吼,元神颤晃朝前扑跌,左近的数十道五颜六色的光束蜂拥而至,弹指间将浑身上下捆缚得结结实实。
“馆陶公主?”霍去病、金峨和李敢异口同声地叫道,三双目光紧盯在来人的脸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人凝住身形,目光扫过众人,冷然微笑道:“没想到吧,我就是巫尊!”
金峨明眸中闪过一抹恼意,说道:“留在京城的那个是你的替身?”
馆陶公主道:“更确切的说,是我的分身。本宫化身千万,无处不在,又岂是你们这干黄口小儿能猜度得了的?”
金不炎道:“怎么可能,你贵为皇室贵胄,和巫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馆陶公主冷笑道:“好教你们死个明白,自高祖开国以来,历代巫尊都是出自皇室,只不过他们志不在江山社稷罢了。”
“好一派世外高人的嘴脸,真令霍某大开眼界。”霍去病嘲弄道:“撺掇田玢谋逆,事后又杀人灭口的是谁?”
“不错,是我。”馆陶公主泰然自若道:“谁教这小子忘恩负义,亏待了阿娇?当年若非我在先帝面前大力举荐,又哪有他今日的大权在握?”
李敢道:“倘若你真是巫尊,要杀陛下应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馆陶公主道:“大汉天子受命于天,岂是那么好杀的。我若亲自出手,必会遭致天谴,可要是让人代劳,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龙城公主道:“你以本来面目现身,又告诉我们这些秘密,看来已有十成把握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不留活口了?”
馆陶公主咯咯一笑,道:“此时此刻,你们还奢望能活么?”
霍去病左手一扬,将一卷物事射向馆陶公主,道:“难得你能开诚布公,为了投桃报李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馆陶公主伸手接过,迎风一展却是一张人皮面具。她脸现狞色,森寒道:“董偃是你杀的!”
霍去病道:“他明显不够聪明,惹到了我的头上,希望你不会介意。反正这世上乖巧听话的小白脸多如过江之鲫,回头公主殿下再找个面首替换了就是。当然,前提是你今日能活着离开。”
馆陶公主明知霍去病是故意在挑动自己的怒火,亦不禁面涌杀机捏爆面具,身影随即一化为二,如行云如流水分袭霍去病与金峨。
金峨情知寻常巫统法术根本难以阻挡馆陶公主,当下左手法诀一引,召出九天应元神鸾往她射去。自修成君府一战她将金沙吸入体内后,修为突飞猛进直逼圣师,水涨船高之下,九天应元神鸾的威力也是今非昔比。
馆陶公主右臂微振,甩出条金煌煌的电鞭,手腕转动间横七竖八已连攻十五招,“砰砰砰”激响声不绝于耳,九天应元神鸾一声哀鸣,光华黯淡往后飞退,身上的金色鞭痕迅速扩展,未到金峨面前便碎裂幻灭。
金峨气机牵引之下,不禁低哼一声,樱唇逸出一缕血丝,晓得自己连番剧战又被绝灭天罗分去五成精力,巫力耗损之下,已不是馆陶公主的对手。
但到了这般境地当真不拼也得拼了,当下她也顾不得身上伤势,立刻祭起女娲补天炉。
“呜——”五彩天火从炉中喷薄涌出,将方圆五丈的虚空燃成一片火海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