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都是大事”
白露也点头道:“那汤药还得多喝几次,这几日告诉丫头们多留点心,姑娘若是再有什么不适就赶紧请示二夫人唤常大夫来”
菱烟连连应是,白露叫她也回房梳洗小憩一会,自己便去了姑娘房中守着。
也许是头上的伤口作祟,也许是被褥上的香味熏人欲醉,穆识月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中没有那些不快与哀痛,只有满满的温暖和翠玉盎然的希望……。
六月的天气刚有些热,树上就已经有蝉开始鸣叫,好在只有寥寥的几只,倒也不怎么吵人。
穆识月这一觉睡了很久,一直到太阳西斜才被一阵饭菜的香气诱醒,淡淡的香味冲击着味蕾,顿时觉得腹中饥肠辘辘。
翻身从床上坐起,在外间忙活的白露听到声音走了进来,嘴角噙笑的和穆识月问安。接着说道:“奴婢约莫着姑娘快醒了,就叫小厨房将晚饭送了过来”
穆识月笑了一下道:“我就是被香气熏醒的,你这是故意惹着我不能好好睡觉”。
白露听着穆识月戏谑的口吻,知道姑娘是在调笑她,连连做样的欠首告罪。在外间摆饭的絮儿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跟着白露一起为穆识月梳妆,还跟着一起打趣白露,屋子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看着絮儿的鲜活劲儿,穆识月也是由衷的开心,共赴生死后方知依附终身的夫婿都不及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此刻对絮儿更多了一份怜爱,也就由着她们笑闹。
絮儿和白露则觉得小姐今日似乎开朗了许多,甚至笑容都比平日更为明媚。自太太去世以后小姐一直谨小慎微,也少了一份小姑娘的天真活泼,如今经此一吓反倒像是想开了一般,私心里便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晚饭就摆在了外间的桌上,穆府一直恪守古礼,每日只有两餐,午时只是吃些点心糕点之类的小食。
早晚两餐是正餐,晨起人胃口淡,吃的自然也就清淡些,所以晚膳就顺理成章的最为丰盛。只见桌上摆着的素炒菜花、鸭血豆腐、绣球乾贝、清蒸银鱼、油焖草菇、还有一羹火腿乳鸽汤,主食是金丝烧麦和枸杞百合冬枣粥。都是比较清淡易入口的,想来是专门为自己这个“病人”做的。
记得以前每日晚膳兄妹二人都是一同用的,因穆识月的住处离小厨房近些,多数都是在她这里吃,今日却是没见兄长。
问了絮儿才知道,兄长早就饿了,跑到小厨房找吃的,觉得今日饭菜太过清淡不合胃口,跑去二堂兄那里混饭去了。
穆识月抬手扶额,这个哥哥够让人头痛了,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和见外吗?喜欢吃什么叫小厨房另做两道就是了,大不了自己出钱。
这就是穆府与别府另一处不同的地方,因府中人众多,日日都在一起吃饭大厨房太过费力,所以各院都设了小厨房。小厨房的人每日按定例去大厨房领食材回来做,如若哪一院主子点的东西超出定例便要自掏腰包去大厨房买,不过每月的初一、十五大家是都要在一起吃饭的。
旅居京城六年,北方的菜爱咸,已经好久没有尝到凤阳的菜了,即便自己的陪嫁里有一个从穆家带过去的厨子,但因照应公爹、小叔的口味,倒是很少用到他。即便偶尔吃一顿,也总是吃不出家乡的味道。这一顿饭穆识月吃的很香,倒是比成年后的自己都多用了一小碗粥。
却没想到小丫头们收拾碗筷的时候絮儿给她漱口,一脸担忧的说:“姑娘今日比每日用的都少,想来还是不舒坦的,一会儿您别太早睡下了,多出去走走”
穆识月有些惊呆,自己幼时这么能吃吗?低头看了看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心中有丝了然,难怪这么胖,原来是吃出来的。
因吃晚膳的时间是申时,太阳还没彻底落山,热气儿倒是过去了,穆识月便带着絮儿和菱烟在院子里走走。因白露统管她身边的一应大小事务,所以没什么重要的事都是絮儿和菱烟跟着自己。
远远能看见抄手游廊里几个小丫鬟在踢毽子玩,院中的大树下还有两个丫鬟在那借着余留的太阳光不知道在绣什么。
太阳的余晖斜斜的照在院落里,给整个院子染上了一层红彤彤的光芒,这一副景象让穆识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也确实,活着,真好。
在院中转了一圈,对面厢房的门就打开了。一个身着拢烟色交领纱衫,浅粉色洒金纱裙的女子从房中走了出来,即便看不清面孔,穆识月也知道这是她的三姐穆景云。
穆三姑娘摇摆着纤细的腰肢袅袅娜娜的向穆识月走来,若说二堂姐穆知颜是池上芙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