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该解决燕姨娘的事了,穆识月嘱咐絮儿道:“你连燕姨娘房里的事都能打探清楚,可见是费了不少力气的,我那花梨木的流云纹盒子里有点碎银子,你拿二两出来打点一下关系,省得白使唤人家。”
絮儿连连摆手说:“姑娘不用的,燕姨娘屋子里的二等丫鬟翠绿是我的表妹,我和她有什么客套的”
穆识月摇摇头,“不论什么关系,既然有所得就要有等价的东西交换,今日她和你说了燕姨娘房里的事,若有朝一日她来打探我房中的事,你告不告诉她?不若用些黄白之物交换,也省得真有那一日让你难做,既然她得了酬劳,此事自是两清了,以后也不会有机会拿此事作为交换的借口为难与你”。
这些道理是穆识月在怀远伯府的几年悟出来的,如今再交给身边的人,隐约中在身边构建一道无法越过的高墙,也预防着有朝一日像棵百年大树一样由内而外被虫蛀穿。
絮儿听了穆识月的话头脑中立刻清明了,姑娘说的对,金银虽是好东西,可也得用在有用的地方,不能省了黄白之物却付出更大的代价,遂欣然的应了下来。
穆识月继续说:“我在这府中地位也着实有些尴尬,日后一旦燕姨娘剩下庶长子,以后这芳歇院能不能有我和兄长的位置都不知道。我要你盯着燕姨娘那里,多留意着她做了什么,知己知彼方能百胜不败,至少要在她生下儿子后保住哥哥的地位”
絮儿屈膝道:“定不负小姐的信任”
穆识月教导了絮儿后又转向菱烟,“菱烟,你性子稳重,这些日子留意下这府中有没有得用的小丫鬟,我身边只有你们两个,是时候该挑些人了。至于白露,她是祖母赏的,是不是跟我们一条心谁也不知道,还有待观察。”
把两个丫鬟最先要做的事情安排好后,穆识月才在二人的服侍下洗漱妥当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穆识月又想起了秀竹堂那道隐在暗处的身影。那院子闲置多年,是有什么事情要躲到里面呢?
西园现在只有两个院子住着人,芳歇院和大堂兄所居的绕音堂。大堂兄为人光明磊落,应该不会是他,那就是芳歇院。
不对,穆识月突然坐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今日西园又迎来了一个新人物,祖父救回来的那个孩子被安排在了西园,难道是和他有关?
不记得前世祖父是不是也救了一个人回来,他是谁?
此刻的穆识月内心充满了好奇,如果今天无意看见的那个身影和他有关,那他就一定是个有秘密的人。
对于这种未知的无法掌控的事情,她有着本能的忐忑,生怕一个不注意引来什么麻烦,看来要找个机会探一探那个人。
第二日去慈严堂请安时,穆景云满面春风的和穆识月说笑,想来是心情极好的。
她拉着穆识月的衣袖转了半圈,语气轻快的说:“六妹这身衣服真是亮丽,颜色看着就让人眼前一亮”。
穆识月今日穿了件海棠红的浣花锦交领纱衫,配着玉色撒花湘裙,看起来如春光般明媚,确实是很适合她的。
腼腆的对穆景云露出一笑“三姐谬赞了,这是白露帮我挑的”。
穆景云当然知道白露,那是老夫人赏给穆识月给她长脸的,本来早晨飞扬的心情因穆识月无意的话嫉妒得打了个折扣。
悻悻然的说了句“白露得眼光很好,那也得妹妹配得上这身衣裳”。
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笑容又明媚了几分道:“昨日四妹穿的那套绡纱衣裙,听说是集优坊这一季的新品,前几日四妹和二伯母出去碰见的。洒金花面,每一套都是不同的花色,很是漂亮,不若我们一起去看看?”
穆卿临那套衣衫穆识月也是看到了的,阳光照射下洒金的花面若隐若现,只是这不足以让她心动,倒是穆景云最后的一句去看看让她活了心。
自那日重生归来,她还没有出过穆府,没有看过这忘记多年的凤阳景色,而且能出去走走也许能去母亲的陪嫁铺子看看。
她记得母亲在凤阳是有几处陪嫁铺子的,有母亲从外祖家陪嫁来的人在打理,父亲并没有插手,后来做了她的陪嫁。
前世这几个铺子经营的并不好,每年也没什么进项,今生她所图甚多,身边没有银钱傍身总是不便,不如就先从这几个铺子下手。
有容家人教给的本事,她有信心能让这几个铺子起死回生,且先去看看如今是什么状况。
打定主意,穆识月扬起一抹笑道:“我也瞧见了四姐那日的衣衫,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