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穆识月回答又接着道:“我这话等于白问,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想也不会知道什么”
对于她这种自说自话,穆识月悄悄的在心里送了个白眼。可是马上又被她接下来的话惊得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去,忙拿帕子擦了擦嘴。
如果她没有听错,二姐说的是“怀远伯府”?
穆知颜似只有一个人般无视着穆识月,闭着眼睛在那自言自语:“你恐怕不知道吧,怀远伯是祖父还未致仕前的下属,有一年因为一点小事被问责,是祖父出面保下了他。后来祖父回了凤阳,我父亲到通政司任职,因着祖父的关系两家常来常往”
说了一半她也拿起矮几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又继续说道:“一来二去的,怀远伯夫人就和我母亲相熟了。她家有个和我差不多年岁的公子,几年前就封了世子,怀远伯夫人看中了我,就想和我们家结亲”。
穆识月竟不知这中间还有这一出,只知道穆家和曹家有婚约,原来怀远伯夫人竟起过心思要纳二姐?
静心听着穆知颜继续说:“我母亲见那曹世子知礼守节,又有些上进心,就默许了。只是因我年岁还小,没有定下来,只说再等两年看看。”
穆识月知道这事最后是没成的,也没打断她,等着她说完。
“可谁知”,穆知颜话锋一转:“有一次父亲和同僚出去喝酒,酒席中许是喝的有点多了,和太常寺卿夏大人一拍即合,醉酒间二人竟攀起了亲给我定下了他家次子的亲事。待母亲知晓时,两个酒鬼已经交换了信物,再也无从更改了”
穆知颜的一侧的嘴角有些许上扬,似是嗔怪似是不屑。
穆识月没敢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有些事她若是想提自己就听着,不想提自己也不会追问。
果然没有听见她提最后这婚约怎样了,只是说:“那怀远伯世子我见过几次,木木讷讷的,长得倒是挺周正,家世也不错。我母亲直说浪费了一门好亲事,好一顿赔礼送去了怀远伯府。怀远伯夫人也是个爽利的,言说两家本也只是口头说说,做不得数。”
“她如此说了母亲更是心内有愧,而且两家有意联姻这事有几位夫人也是知道的。便道穆家在凤阳还有几个适龄的姑娘,二人商量了一番就一致对外说只是曹穆两家有结亲之意,但要等孩子们大一点再做决定,如此也能将此事圆过去。”
穆识月这才知道这婚约的缘由,不由唏嘘,如若没有大伯父醉酒那一出,那曹柏森就是自己的二姐夫,真到那一步,她也不知是好是坏。同时也想不明白,二姐为什么和自己讲这些,她是什么意思?
穆知颜半抬起身直视着穆识月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跟你说这个?”
穆识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没有什么反应。
她那副怔愣愣的样子取悦了二姑娘,一口气喝光了手中的茶,顺手将杯壁残留的水珠向穆识月甩了一下,怒其不争的道:“傻子,我是想让你去争取啊。”
不顾穆识月的诧异,她从躺椅上站起来看着远处飞起的檐角,继续说道:“五叔早晚会续娶的,四哥又不能护你周全,你若不给自己挣个前程。果真有一日新的五婶进门,那便是你的嫡母,你不趁现在还没人管着争一争,将来,你的命运就都握在别人手里了。还有,别忘了你那个姨娘肚子里的那个,万一真是个儿子,在你嫡母进门前这五房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至少那个曹家是连我母亲都看好的人家,想也差不到哪里去”
以往别人说二堂姐聪慧,穆识月从没有体会过,今日方才知晓,年仅十二岁的她就有这般心智,果真是早慧的。
只是,至于前程吗,她当然要争一争。不过,绝对不会是曹柏森。
穆识月也起身站到了穆知颜的身边,她今日梳着垂髫分肖髻,发尾只用一串莹白珠串拢着搭在肩上。清风一吹,几缕调皮的发丝扬起拂过穆知颜的脖颈,痒痒的。
她的心软又多了几分:“你不要觉得我心思重,在这凤阳城,只有咱们两个才是祖母嫡亲的孙女,我才会这般提点你的”
她也有一些看不懂六妹了,八岁的小姑娘,听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任谁也会被劝得动了心思,她却好像全不在乎一样,真真无法理解。
“谢谢二姐对我说这些”,穆识月小声的说着,语气悠悠,就像那缕被风吹起的发丝,拂面微痒。
“你说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她断了一下继续说:“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能靠自己争取,有一门好亲事我的人生就会如意了吗?不过是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