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伯世子可是原本要和你二姐议亲的,依你大伯父的官职,颜丫头才够得上怀远伯府的门第”。
“你父亲虽是我亲生的,可是他毫无官职在身,现在出去可以说是穆五老爷,可是一旦将来我和你祖父都去了,这个家势必得分,到时候你父亲可就是一介白丁了”。
“试想一下,日后的怀远伯夫人如果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儿,这事你觉得可能吗”。
“即便是我提了,怀远伯府也不会同意,但真到了那一步,咱们可就是自取其辱了,以后你还怎么又脸面出去见人”。
穆老夫人一气儿的说完了这些话,只是看着穆景云仍然没有转圜的脸色,她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这孩子执拗太深,恐怕是不能理解的。
“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说的可对,我到底是你的亲祖母,怎么会做害你的事。这件事虽然不能成,但是你的亲事我会留意,定不会委屈了你”。
穆老夫人很想再说一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但看穆景云的样子还是收回去了。
言尽于此,能不能想通就看她的造化了。
穆老夫人端起了茶杯,穆景云见状便起身告辞。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中,而是直接去了燕姨娘的院子。
燕姨娘早得了消息,整个人也是郁郁不快,正在屋内踱步等着她来。
如今也是快要四个月的身子了,日日用昂贵的补品进补着,燕姨娘整个人都透着一派红润的光泽,小腹也已经有了微微隆起之势。
随便哪个大户人家的姨娘也没有燕姨娘日子过的舒心,上边没有主母管制,自己又怀了五房唯一的希望,虽说没有当家主母的体面,但是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按理说作为一个姨娘也应该知足了,只是燕姨娘的野心很大,她不甘心只做一个姨娘,她想要更多。
穆景云进来的时候眼眶的红肿还没有消退,燕姨娘见了心疼不已,怎么说也是她最宝贵的女儿,站出去哪个不承认一声才貌双绝,却败在了身世上。
燕姨娘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坐到罗汉床上上,看着穆景云努力隐忍眼泪的样子,燕姨娘觉得自己的心都被人狠狠的揪着,“云儿,有什么委屈你就哭出来把,别憋在心里”。
穆景云的眼泪还是没有落下来,眼神直直的望着罗汉床的的松白玉雕花不发一言。
“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也别这样为难自己,娘看着心疼”,燕姨娘见她的样子急得不行。
穆景云却像是失去了生机的花一样不为所动,燕姨娘只能不停的摩挲着她的后背小声的劝慰着她。
“就算这桩亲事不成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从开始就没有定下是哪个,你的心思也没人知道,况且京城那么远,娘也舍不得你过去”。
“况且怀远伯府门第那么高,怀远伯夫人听着也是个厉害的,你就算去了,日子也不一定能过的顺心”。
随着她的话,穆景云似是有所触动,抬头望向燕姨娘温柔似水的眼眸。
“娘,我还能找到好的吗”,说完这话,她的眼泪终于是流了出来。
“当然能,我们云儿这么好,定是值得更好的男儿的”,燕姨娘见她终于肯说话了,急急的道。
穆景云不知怎的一下子想到了那日深夜在西园回廊下拉着她说心悦于她的孙一鸣,若论相貌,他可以算是自己所见男子中数一数二的了。
可是,说起家世,到底是差了些。
两日后,穆六爷和穆大太太的回京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穆老夫人还给带了很多凤阳这边的特产,一是为大太太回京的时候能送给相熟的人家,二是穆大老爷久不回凤阳,穆老夫人惦记着自己的儿子。
所以穆大太太装土仪的马车上都快堆不下了,勉强劝了老夫人才阻止了她继续往车上装的欲望。
特意嘱咐府中的一众主子晚上都在慈严堂用膳为大太太和穆六爷践行。
穆识月的心里很是急迫,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查出六叔身边的小厮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过了今晚,庄嬷嬷和六叔都要回京,到时候再想查出什么就难了。
穆识月一个人在屋子里不停的打转,她只要想到那个小厮就如鲠在喉,总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堵在心头。
转了数十圈以后仍然没有头绪,穆识月一脸挫败的坐在了拔步床上。
好半晌后,觉得自己这样毫无章法的慌乱根本就于事无补,还是要静下心好好想一想。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