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识月握着信纸的手紧紧的攥着,将那信纸捏得变了形状也不曾察觉。
有谁不想让兄长的病治愈,最大的可能就是燕姨娘。
绑架她的账她还没有算,如今竟然又打起了兄长的主意。
只是她没想到燕姨娘还有这番本事,能找到一批武功高强的人去追杀章太医。
看来还是她低估了燕姨娘的能力。
她很想写信告诉夏奕先把章太医藏好不要暴露出来,以免再有什么意外。
但是他派来的人已经走了,这信就是写了也送不出去,只能作罢。
穆识月这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日早早的被玲珑唤起来精神就有些萎靡不振。
今日六叔就走了,再想探查他身边的事就难了,也不能让祖父堤防他身边的人和事。
只是她还没走出房门,小琢就来和她禀告。
说今日一早六老爷暂居的乘风院里走失了一个小厮。
穆识月愕然,三哥昨日不是没有得手吗,怎么还有小厮丢了。
“听说就是六老爷从京城带回来的,找了一个早晨了也没有踪迹,不过好在并不是贴身伺候的,怕耽误了六老爷今日的行程,四老爷就把这事担下了。不过六老爷说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找到了也不用送去京城,就留在府上好了”。
穆识月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这种意外,想到昨晚那个黑衣人,莫不是他良心发现又帮忙将那小厮绑了?
要真是那样可就是失而复得了,只是这事她不敢十分确定,只能等有机会问问夏奕了。
不过好在是有了一线希望,只盼着她的想法是对的。
穆家众人都聚集在慈严堂内,穆六爷正跪在堂屋中间给穆老太爷和老太太磕头。
“儿子就此拜别,希望父亲母亲能保重身体,莫在因家中俗事累了自己的身子”,穆六爷自小是在穆老夫人身边长大的,虽是庶出,但对这位一直照顾他的嫡母还是有些感情的。
穆老夫人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颤声道:“好孩子快起来。路途遥远,你们也不要因为急着赶路就委屈自己,碰见驿站乡镇的就歇歇脚,没得让自己受罪”。
穆六爷应下了老夫人的嘱咐。
穆宸谦也是上前一步跪了下来,“孙儿今日就和六叔、大伯母一起离开了,万望祖父祖母能珍重身体,等孙儿游历归来再到二老身前尽孝”。
穆老夫人叫了穆宸谦上前又嘱咐了他好多的话,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虽说这个大孙子不是穆老夫人亲生的,但从小就知理懂事,对她这个祖母更是孝顺有加,怎能让老太太不喜欢呢。
陈氏也想上前和穆宸谦嘱咐几句话,但这个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被穆老太爷下令养在了外院,言说不能让穆家的嫡长孙长于夫人之手。
自小母子两个接触的就不多,等到儿子长大了就没有女儿来的亲近,所以一时间陈氏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只能望着芝兰玉树的儿子暗自垂泪。
接下来又是大太太和二老拜别,又是一番的契阔。
立在一旁的穆知颜不停的擦着眼睛,和母亲短短十余日的相聚根本叙不够离别之情,她也很想跟着母亲回京师,但也知道这事不可能的。
大太太也是眼眶通红的望着自己的小女儿,拉着她的手把早已嘱咐了好几遍的话又说了一次,仍然舍不得放手。
就连堂屋中的人都被满屋伤感的气氛感染了,一时间啜泣声此起彼伏。
到底是三太太容氏爽利些,走到大太太身边搀着她的手臂道:“都别哭了,等咱们二姑娘定了亲,大嫂不是还得回来送嫁,要不了多久的”。
穆知颜闻言脸颊有些红,大太太也是破涕为笑,拍了容氏伸过来的手道:“就你敢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说这个浑话,哪还有个做长辈的样子”。
容氏这一打岔倒是让满屋子的离别之气淡了一些。
穆识月悄悄走到穆知颜的身旁拉着她的手小声安慰着,穆知颜虽有万般不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回京。
穆家的人一直将他们送上马车,看着马车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才回转入府。
少了离开的几个主子和无数的仆妇随从,热闹了许久的穆家大宅好像是一下子空旷了许多,穆老夫人摆摆手让她们都下去收拾下自己,一个个哭的跟小猴子似的,但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穆景云这些日子的情绪一直不高,得了吩咐也不停留,更是没有等穆识月,自己一个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