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拔高,“哎呀,若真是那家的姑娘,我,我,我该死,我不是故意说姑娘坏话的”。
穆知颜背对着她们差点没被芷岸这一番作态给逗笑了,强忍着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
“你说什么,我家姑娘才不是你说的那两个劳什子碎嘴的呢”,那小丫鬟急忙的解释道,但解释完就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转瞬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她要是承认那两个姑娘是碎嘴的,刚刚她家姑娘在那说别人坏话又成什么了。
一张脸更是红的彻底,指着芷岸道,“你这小蹄子害我”,话落就冲芷岸冲过来想要打她。
穆知颜这时候不能再做壁上观,突然转身对上那姑娘,语气凉凉的道:“姑娘的丫鬟这样无状也不阻止一下吗”。
那嫩黄衣衫的姑娘听她开口了心里的不爽似是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方向。
“姑娘的丫鬟在那里指桑骂槐都没有阻止,我也不过是有样学样而已”,如此明显的侮辱她还想让她拦着丫鬟,做梦。
穆知颜不怒反笑,“我的丫鬟不过是给我讲了个故事,却不知道姑娘如此的喜欢对号入座”。
店内的客人早就被这边的热闹吸引过来,闻言大悟,原来这黄衫姑娘以为那小丫鬟是在指桑骂槐的说她聒噪,也难怪人家说她喜欢对号入座了,看来也是做过这种事情的。
一时间大家看黄衫女子的眼神就充满了审视和不屑,一个小姑娘学什么不好,竟学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长舌妇。
她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是穆知颜离得近就全数听进了耳里。
开始的听着还挺让人开心,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变了味,穆知颜抬眸望去。
眼前正是初进屋时看见的其中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姑娘,上身穿嫩黄.色襟边绣大朵团花绫衫,下裳着玉白色月华裙。腰间垂着樱红色蓝田玉噤步,头上簪着一朵婴儿拳头大小的南珠攅花串,并一只小巧的荷花型绿玉步摇。
这一身打扮看着也不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只是那些话却怎么也不像一个有涵养的大家闺秀能说得出来的。
穆知颜平素虽然寡言少语,但也不是那受得气的人,闻言一张脸就冷了下来。
旁边的芷岸和汀兰也知道这其中根由,芷岸性子泼辣些,没等穆知颜开口就道:“奴婢前儿见了一桩有趣的事,正好讲给姑娘听”。
她特意拔高了声音,于是成功的把前边的主仆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穆知颜知道她的性子,没有阻止任由她说下去。
“那天奴婢上街给老太太买点心,碰见个四十多岁的粗壮大汉竟被个二十来岁的瘦弱男子拿扫把追着满街跑,奴婢好奇就问了旁边看热闹的人,才知道原来这个年轻的男子有两个妹妹待字闺中。”
旁边的人也被芷岸讲的话吸引,侧着耳朵的听。
芷岸没有理会旁人继续道:“那两个小姑娘相貌体态都长得很是标志,导致媒人都快踏破门槛了,只是这家人挑的很所以始终没有定下来。碰巧那一日有人介绍了一个外乡十分有名的员外郎家的公子给她家,这位公子不仅相貌出众,才学也是十里八乡数得上名号的”。
“这对那女方家可是一份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亲事,但公子只有一个,姑娘却是有两个,一时间她们的父母也不知道该嫁哪个过去好,就央着媒人说等两日再给回复。两个姑娘都十分欢喜这桩亲事,因此谁也不肯相让,整日里为这事争吵,闹得四邻都不得安宁”。
“谁知道那员外郎见对方这样优柔寡断又对两个姑娘的人品产生了质疑,于是亲自乔装打扮到了她们的乡上去打听两个姑娘的品性。”
芷岸的声音清脆得似是黄莺啼鸣,加上说话抑扬顿挫,很是吸引人,就连门口的小堂倌儿都探头探脑的听她讲这一桩趣事。
“碰巧那一日就打探到了那粗壮汉子家,汉子是个直性子的人,听说打听那两个小姑娘就道‘这两个丫头好是好,就是一说起话来就像是五百只鸭子。’”
“那员外郎闻言回去就退了媒人,不再和这家议亲,这事被两个姑娘的哥哥知道了,那哥哥认定是这汉子毁了自己妹子的亲事,这才有了开始的一幕。”
四周的人都像芷岸投来不解的目光,“这五百只鸭子作何解释?为什么因为这个就退亲了?”旁边一位穿着不显华贵,但是用料却极为讲究的夫人先众人一步问道。
穆知颜始终低头看着架子上的东西,没有理会芷岸的自作主张,但是嘴角却是轻轻的勾起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