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顾底下那些个小辈们的惴惴不安,冷笑道:“还有人在乎我气坏了身子吗,差点就闹出了人命你们还敢不当一回事,让一个姨娘蹦跶的这么欢实,在如此下去咱们全府人的性命都得交代在你们的手里”。
穆识月也垂首站在下边,心中却是暗暗叫喜,父亲来的实在太好了,她正愁找不到借口提醒祖母府中管理的混乱,就被祖母抓到了有人无视她的话偷偷报信,然后就借题发挥了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的忙着认错,倒是穆五爷一头雾水,怎么就闹出人命,又跟哪个姨娘有关系了。
复尔想到跪在堂中楚楚可怜的穆景云,心中一凛,莫不是母亲说的是燕姨娘,她做了什么事引得母亲勃然大怒。
也知道小丫鬟给自己通风报信让母亲更加生气了,连忙再次请罪,“还请母亲息怒,都是儿子的不是,是打是罚儿子都受着,但还请告知儿子今日这是为了何事,也让儿子知道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还是云儿犯了什么错”。
穆老夫人也知道自己是借题发挥了,瞪了他一眼道,“幻儿,你给五爷解释解释这两日都发生了什么”,她可不会让月丫头去解释,免得影响了他们的父女之情,少不得自己把事情揽下。
然后就不再理会她转头去寻陈氏问责了。
陈氏也很委屈,五房的事她又怎么能全权做主,丫鬟婆子照例安排进来了,吃穿用度不短了他们的就已经是她仁慈了,现在五房有人告密又怎能算在她的头上,但这话她是绝对不敢说的,只能安静的听着穆老夫人的数落。
穆五爷随着幻儿抑扬顿挫的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脸色就越来越差,最后就连双手都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尤见到手背上青筋迸发的样子。
穆识月亦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不敢看父亲的反应,她怕看了以后自己会心软。
待幻儿将事情的经过都讲完退回到穆老夫人的身后,穆五爷心中的怒火久久无法平息。
燕姨娘平时温婉娴静,对自己也向来是小意奉承,在崔氏去世后一直像一朵解语花般守在自己的身边,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狠毒的心。
在场这么多人亲眼目睹着,月儿有理有据,他无法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但此刻,他真的宁愿这是假的,只是也知自己妄想了。
“月儿……”,这一刻,一贯在生意上游刃有余的穆五爷词穷了,琦哥儿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嫡长子,如今竟被自己宠着的小妾以这样不堪的理由陷害。
还有月儿,那次险些被绑走,自己答应了她一定会彻查到底,最后却因为顾虑着崔三舅就放手了。
只是没想到这里边还有燕姨娘的手笔,她自崔家出来,如今竟为了一己私立又联合崔家人,一个夺财一个夺命,真是没有一个好的。
最后穆五爷什么也没有说,让他和自己的女儿道歉,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穆识月没有派人打听父亲和燕姨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天晚上奶娘就带着孩子搬进了慈严堂,而燕姨娘所在的院子也被锁了起来,穆景云一直跪在慈严堂外哭求祖母看在弟弟的份上从宽处置。
但穆老夫人却前所未有的硬了心肠,任由她跪到了半夜也没有松口。
“祖母也有她的底线,在这个底线之内你可以随意蹦跶,但出了这个底线那就彻底的惹怒了她”,穆知颜捻着秀坊新送过来的丝线,低声和穆识月说着话。
穆识月望着二姐娴熟的将那丝线劈成了四顾,准确迅速,可见是练得久了的。
顺手也拿起了一根丝线帮二姐打下手,“她所求太多,枉顾我和兄长的命只得了禁足,这已是祖母和父亲念在燕姨娘生育有功的份上了,在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她们就该知道万一哪天事发了会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她们也是聪明的,知道选在这个时候动手,即便被揭发了还有个孩子能做挡箭牌”,穆知颜讶异的看着六妹劈线比自己做的都好,感叹上天真是厚待她。
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头望过去,“那孩子你去看了吗,才两日就养得白胖白胖的,是个有福气的”。
“嗯,看过了,乳娘说很有力气,胃口也大,隔一会儿就饿,祖母寻思着再找一个乳娘过来呢”。
穆知颜依然望着她,本来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六妹对那孩子一点反感也无,这倒是难得。
穆识月察觉到二姐的目光,低头嗤笑,“二姐觉得我不恨那孩子很奇怪吗,稚子无辜,我还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
穆知颜虽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