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逸点头,穆识月回房给朱掌柜写了一封信,命菱烟送出去给等在外边的夏逸。
夏逸握着薄薄的信纸露出一抹微笑。
白叔说要斋戒三日,穆识月本以为是三日不吃荤腥,结果白叔所说的斋戒是三日不食烟火。
穆识月暗自庆幸病人不需要斋戒,否则真不知道如何应对三日不准食烟火的穆辰崎。
就算是夏逸也未曾离去,一直在庄子附近待着穆辰崎玩闹。
穆识月发现,再不谈及正事的时候,夏逸更像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在白叔斋戒的第一日,穆辰崎就吃到和夏逸一起亲手抓到的青蛙煨成的栗子焖田鸡。
那一餐他足足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斋戒三日结束的前一日,穆识月陪着哥哥整整玩了一天。
夏逸看着在池塘里欢快摸鱼的兄妹两人,莫名有一种时光静好的感觉。
那天晚上,穆识月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听着外边呱呱不停的蛙鸣声,穆识月索性起身披了一件薄薄的被褙子出去了,菱烟和絮儿连忙跟在身后。
月光照射下的池塘波光粼粼,似是在水面上洒下了一斛金珠。
往日听着甚是悦耳的蛙鸣和蟋蟀叫声,今日不知怎的竟莫名聒噪起来。
穆识月也知道是自己心不够平静的缘故,靠在池塘边一颗垂柳树旁,想着兄长的事。
一安静下来,耳朵就分外灵敏。
在一片蛙鸣声中,似乎听见混杂着其它的声音。
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是那声音却还在耳边。
穆识月回头看了菱烟和絮儿一眼,主仆三人就借着朦胧的月色,向着那声音的方向悄悄走去。
终于在池塘另一边见到了声音的来源。
稀稀疏疏的西柳林中,一道矫捷的身影正挥舞着一柄长剑辗转腾挪、,剑锋每一次劈下都有一片树叶随之簌簌而落。
穆识月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气势如虹,一时间竟看出了漫天疏狂之意。
夏逸早就听见有几道脚步声慢慢接近,知道这宅子周围都有自己的人守卫,剑势又刚起,是以没有停下。
待看清来人是穆识月才渐渐收了势,却也叫主仆三人看了个满眼。
“夏公子好剑法”,穆识月真心赞叹道。
“穆六姑娘也懂剑术?”
夏逸不过是随口一问,他也知道穆家不会教出一个会武术的女孩。
穆识月也知,是以没有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
夏逸收了剑扔给一旁很过来的小厮,拍拍手道:“穆六姑娘这么晚不睡,是出来看月色吗?”
“夏公子不是也没睡。”
夏逸没有在树林边逗留,信手走在前面,往池塘那边而去。
蛙鸣声仍在,穆识月的心绪却已平静不少。
夏逸在池塘便站定,突然问道:“穆六姑娘是担心你兄长的病不能成功治愈吗?”
穆识月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远方,轻轻地嗯了一声。
逸在池塘便站定,突然问道:“穆六姑娘是担心你兄长的病不能成功治愈吗?”
穆识月顺着他的目光也望向远方,轻轻地嗯了一声。
“穆六姑娘却是不必太过担心,令兄是个有福气的人,一定会好起来的”。
穆识月轻轻地叹了口气,“承夏公子吉言。”
两个人一时间无话可说,气氛陡然尴尬了起来。
“夏公子来凤阳也有一年了吧”,穆识月记得自己重生不久,夏逸就到了韩府。
“嗯”,夏逸轻轻点头。
“夏公子可有想过家中亲人。”
想吗?夏逸自己也不知道。
“恐怕是不想吧。”
对于那个只有父亲一个亲人的家,他更多的是烦躁。
每日看着府中小妾争风吃醋早就腻歪了,要不是父亲终身未娶,再来一个继母管着他,那他和夏府的关系估计也就缘尽了。
倒是诚贵妃和成国公,这两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也不知这一年过得可还顺心。
穆识月无意触碰他的软肋,见他不想回答也不再追问。
夜色渐稠,穆识月不好在外边呆的太久,便起身告辞。
第二日,穆识月早早的就起来了。
犹豫了一番,想到白叔的院子里去看看,又怕人家嫌自己烦。
好在这时章太医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