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吃瓜群众消化不良,纷纷表示自己被瓜撑到了。 眼前一幕,实在是太富有冲击性。 锦罗绸缎的老爷让自己的亲生儿子......额,应该是亲生儿子吧? 众人突然怀疑起来,但不管是亲生儿子还是干儿子,能被眼前锦罗绸缎的老爷逼着跪在家门口,认打认罚,老爷自个拿着根荆条,长弯腰不起...... 隔壁戏班子排演出来的新剧? 又或者梁渠是皇家遗落在民间的皇子,马上要荣登大位,昔日的仇人跪地请罪? 评书里都这么讲。 薛丁义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看着都要抹上来了,梁渠赶紧后撤,甩开对方。 薛丁义自知被嫌恶,不敢再抱,却是磕头如捣蒜,一旁的渔民都见之不忍。 “阿水,他到底干啥了啊。” “是啊是啊,好让我们知晓。” 锦衣华服的老爷他们不敢问,梁渠从小看着长大,众人心中就没那么多畏惧,纷纷出声,抓耳挠腮的想知道原因。 薛成全闻声,转头面对一众乡民,将武馆内的事情解释一遍。 只不过细节有缺,比如同乡二人被打他没说,又比如梁渠是事后被收为杨东雄亲传,被含糊掉。 围观群众听后,只以为是薛丁义被惯坏了,性情暴虐,冲撞了作为杨东雄弟子的梁渠,薛成全带着他儿子来赔礼道歉,当场下跪。 梁渠隐隐明白薛成全为什么要这样说。 抬高他的身份。 好似他被收徒,是因为足够优秀,而非其他什么原因。 人们在取得成就时,往往喜欢被夸是天赋异禀而不是足够努力或好运,因为前者是更稀缺的属性,更能彰显不凡。 若是详细道来,薛成全担心乡人会觉得梁渠是走了狗屎运,毕竟没有这次冲突,梁渠真不一定会被看中收作弟子,徒惹不快。 听到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啥玩意,梁渠,梁阿水,成了杨老爷的亲传弟子? 人群中梁广田的老婆使劲掐着自家男人的小臂,着急道:“当家的,你听到没啊!” 梁广田吃痛,一把甩开:“听到了听到了,你掐我干什么?” “这劳什子亲传弟子,能挣不少钱吧?” “我哪知道,什么亲传不亲传,不都一样是交钱在武馆学武吗?有啥不一样?” 梁广田不以为意,可他不懂其中的道道,有人懂,当即被人嗤笑。 梁广田转头大怒:“怎么又是你?” 嗤笑者正是嘲讽梁广田有钱喝酒,没钱借粮的那位乡民,两人被人群挤着,居然又碰一块了。 “我看你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亲传弟子和弟子差别可大了去了,去武馆当弟子,交钱就行。 亲传弟子,那可是真真正正磕过头拜过师的,是半个儿子半个老子,而且阿水去的是杨氏武馆,那里的杨老爷子,县太爷见了都得问好!” 县太爷都要问好!? 梁妻,梁广田傻住。 被人群包围着的梁渠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对方如此做派,他又不可能真当众把薛丁义的头拧下来,拿起枝条再抽一顿也没有意义,挥手拒绝:“就这样吧,事情翻篇了。” 跪在地上的薛丁义大喜,以头抢地:“梁哥大人有大量,饶我狗命,多谢梁哥!多谢梁哥!” 梁渠翻个白眼,转身要走。 “且慢!” 薛成全上前一步拦住梁渠,骇得薛丁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尼玛,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事主都原谅我了,你真想逼死我? 却不料事情并不像薛丁义想象的那般,只见薛成全拱手:“梁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却不能不知好歹,逆子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管教无方的我羞愧难当。 我见梁公子居陋室而有高洁之志,可家中整洁,规整一些,终究能舒服些,不如让我替梁公子修葺一下房屋如何?” 薛成全本来是想赔钱的,还让小厮带了百两白银,可看到房屋,他念头马上就变了。 给一百两白银,花光了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可用来修葺房屋,那梁渠日后住着,定然能时常想起他。 梁渠听到后,颇为心动。 这土胚房他住着确实不舒服,地上都是黄泥,下雨脚上全是泥巴,还有点漏风。 可修缮的话,少说几个月吧? 思索片刻,梁渠还是拒绝了,比起能得到的好处,实在是太不方便,反正自己就睡那一张床,真想睡好点,可以去武馆住。 薛成全大失所望,正当他退而求其次,要拿出那一百两白银时。 却听梁渠道:“伱非要做点是什么的话,过两天我们乡有个河神祭,除去大户带头的份额外,每个青壮年要一百文铜钱。 薛老爷有心就帮忙补上这部分吧,让乡民省下钱过个好年,顺带着再施几天粥棚吧,这两天乡里的乞讨者越来越多了。” 梁渠也是最近才意识到此世界居然也用阳历,听说是什么钦天监搞的,有什么特殊目的,所以春节不是一月一,是在今年一月末,还没过。 正好薛成全送上门,梁渠不介意慷他人之慨,日后说不得真能成为乡贤。 当然,若是梁渠知道薛成全还准备了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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