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闲聊。
“兴来,你今年多大?”
“过了今年春是十四。”
“十四……准备学武吗?”
“我爹说等我到十五,去杨老爷的武馆里头学上一年半载。
杨老爷答应我爹,说只要我家兄弟几个去学武,不收学费,药材费按长春堂的进价收。
等学上半年,要有盼头我继续练,没盼头拉倒,大人放心,不耽搁养马。”
范兴来的父亲在杨东雄那养马,资历深,阅历广,手艺好,每月有数两银钱收入,比寻常种田打渔的百姓高得多。
舍得过苦日子,攒那么一攒,最高档的习武费用都出得起,更别说杨东雄答应免学费。
“我倒不是担心耽搁养马,只是好奇问问。”
此世武道,几乎不讲究什么童子功。
摸骨摸骨,好歹得等骨头长开方能摸出。
没有完全长开,岁数太小,冒然提炼气血,不仅锻炼时难以循环,促成正向,反倒容易衰败气血,落下病根。
最佳习武年龄,起码得二次发育末尾,十五岁左右,故而梁渠习武时,能碰上赵老爷家的三公子。
青少年恢复力强,气血旺盛,只需补充得上寻常肉食,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若能每日药浴,偶尔来上一两条宝鱼,亦或者其他什么补充气血的丹药,那修行起来更比旁人顺畅得不知道有多少。
范兴来端上花盆:“每回上家吃饭,我爹全让我跟大人您好好学,说能学到梁大人的二分本事,这辈子就值得了。”
梁渠大笑:“你跟我可学不了。”
“我也这么跟我爹说的,莫说整个平阳县,放眼整个淮阴府,南直隶能出几个梁大人?大人,这花瓶要不要放上去?”
范兴来问话间,一股晦涩难言的气机自庭院中扩散,于萧瑟秋风中涌起数阵燥浪。
“奇怪,什么东西?热乎乎的。”
范兴来触摸面颊,环顾左右。
梁渠面色一凝。
“赤火鸟!”
……
梁渠放下手中圆瓶,快步穿过游廊,一眼望见卧房窗下东倒西歪,半倚半躺的飞龙。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枯焦味。
梁渠陡然明悟,冲进屋内。
兰锜上,伏波横立,未有丝毫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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