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做什么!忘记当初的誓言了吗?不得同门相残!不得同门相残啊!”
……
月上枝头,蒙蒙白光透过树冠,照下婆娑枝影。
杨东雄与许氏相携而来。
类似场面早经历过不止一回,梁渠轻车熟路,让二老入座。
杨东雄也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规矩,先给许氏端一份蟹酿橙,自己再端一份蟹肉馄饨,让大家赶紧动筷。
“莫等蟹凉,螃蟹一凉,那就有腥味,没热的好吃!”
“对对对,快吃快吃,师父师娘,快尝尝我亲手剥的蟹做的蟹黄包!”
徐子帅卷起衣袖,把中间一屉蟹黄包抽出,专门放到二老面前。
杨东雄犹疑,迟迟不敢下筷:“你能有这份心?”
向长松道:“师父,我作证!真是徐师兄剥的,只是原因嘛……”
徐子帅打断:“甭管什么原因,师弟就说这蟹是不是我剥的!”
“的确是。”胡奇点头,“偷吃被抓,吃一只剥十只作偿,真是徐师兄剥的。”
杨东雄闻言大笑。
曹让笑道:“是徐师兄能干得出来的事!”
“正好十只蟹黄包,我们一人一只,尝一尝,徐师兄剥的蟹是不是要更鲜美。”
“唔,真是,真要好吃不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应和。
徐子帅半点不尴尬:“好吃多吃,下次想吃,叫我给你们剥蟹,放心,大家是师兄弟,肯定给你们便宜价!半两一只,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大嘘。
卓绍琴活动五指,环视一圈,对螃蟹的个头颇为惊奇,一时间不知道选哪个好:“师弟,你这些螃蟹个头全不小啊?我瞧着没一个七两以下的。”
“师姐慧眼如炬,母蟹没一只小于七两的,公蟹没一只小于八两的,小于这个数的,全拿来做蟹黄包了,师姐是喜欢吃黄吃膏?”
卓绍琴不假思索:“吃蟹当然要吃黄,蟹膏糊嘴。”
“那这只,七两八,大母蟹,师姐尝尝,姜醋,香油,酱油,喜欢什么料,自己调。”
梁渠挑上一只,给卓绍琴呈上。
“厉害,如此大的蟹宴,我这个江淮人居然是头一回吃,师弟大手笔!不愧是得圣皇口谕者,大气!”曹让扒开黄酒罐,给自己斟上一杯,“而且我觉得,既然是师弟请客,那是不是要敬一敬师弟?”
“霍,差点忘了。”徐子帅端起酒杯,“来,祝小师弟前程似锦,早日飞黄腾达,成宗师,作武圣!”
“哈哈哈,徐师兄说得对,祝小师弟前程似锦,早日飞黄腾达,成宗师,作武圣!”
席面上,十只手纷纷靠拢,些许酒水洒落。
灶房里的大师傅再度忙碌起来。
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端呈,肉香与桂香混合,令人食指大动。
席间,众人吃喝一阵,各自分享起近况,梁渠讲得最多。
在场十人,就属梁渠的近况格外精彩,又是治水,又得口谕,干得上一部志传。
同时梁渠跟一众师兄说了河泊所组船队捞宝鱼一事。
“师父应当知晓。”
杨东雄点点头:“岳龙跟我说过,倒是知道不少,不止是官产商销,若是有商队乐意,可以自己组建船只,跟随河泊所一同前往深水区,河泊所只抽利二成。”
“二成?那么低?”
向长松霍然抬头,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
许氏放下筷子:“长松,你再仔细想想,天上不会白掉馅饼。”
向长松思忖片刻,隐隐有所明悟:“挡灾?”
杨东雄点点头。
向长松恍然大悟,难怪。
水域情况复杂,许多妖兽闻所未闻。
别的不说,仅是水域带来的视线隔绝就是个大麻烦,说不得妖兽就在船只正下方都没人知道。
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遇到熊,不需要跑得比熊快,只需要跑得比同伴快。
寻常危险不用说,河泊所对得起自己的抽利,但真正遇到危急时刻,保全自身犹有困难,无关紧要的商船,只能沦为挡灾对象。
说来残酷,但出船的商人心里不清楚吗?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但高风险,高回报,河泊所抽利如此之低,注定商人会趋之若鹜。
何况有河泊所顶着,只需要找些寻常武者,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