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条鱼都要骗。”
“必不可能!”
徐子帅矢口否认。
向长松举手:“俞师兄,陆师兄,到了那边,咱们怎么叫人啊?”
“唔。”
众人面面相觑,真不太清楚师娘的父亲要怎么称呼。
师姥爷?
俞墩摆摆手:“没必要多想,师娘父亲是致仕的光禄寺卿,咱们跟着喊许大人就成。”
……
夜晚。
梁渠独自下水,搭建通往上饶埠的涡流水道。
涡流水道未曾蜕变为神通,但水王猿和泽狨搭建出来的质量截然不同。
一次搭建,即可支撑数月之久,一条水道更可延伸出百里。
质的飞跃。
梁渠准备就此一路铺设到黄州,麾下水兽,物资,凡有需要,随时能够往来。
淮江五湖之一的彭泽就在黄州附近,大小远不如江淮大泽,却另有一番光景。
路修得够好。
彭泽和江淮大泽就是紧挨的邻居湖!
第三日清晨。
密密麻麻的水鸟盘旋天空,等着船上的人倾倒出昨晚吃剩的残羹冷炙。
关从简起个大早,一口一个新鲜出炉的蟹肉小笼包,满嘴流汤,鲜掉眉毛。
船上有个白案师傅,白案师傅还带两个徒弟打下手,没有道理不充分利用。
一天三顿,有两顿面食,下午额外再添一顿小点心配茶。
舒坦。
梁渠站立船头,吹着江风,端捧大碗咥肉酱拌面。
淮江宽广,一眼望不到边,江浪涛涛如潮。
商船云集,各挂长帆,小至十数米,大至百米乃至数百米的都有。
扬波之橹,多于东溟之鱼;
驰风之樯,繁于南山之笋。
“真壮观,头一回见那么多船,马上到运河口了吧?”
徐子帅抱着碗跟出来。
“嗯,澜州,运河和江淮河的交叉口,大师兄说让我们上岸后去鼓楼附近,有人等咱们,嘿,到港了!”
梁渠擦擦嘴,放下碗筷。
獭獭开掌舵,驶船抛锚靠岸。
桅杆林立。
豁牙渔夫敞开衣裳,乘着小船穿梭其中,向往来大船吆喝卖鱼。
江獭放下木梯。
“慢些。”
杨东雄搀扶着许氏,从甲板上下来。
“大人,你船过三丈,不到十丈,属于中船,没买船位,两艘泊一个时辰四十文,一天便宜些,四百文,找人看船另算,不知您是要……”
“先停两个时辰的,不用看船。”
“好嘞。”
港口伙计麻溜收银找钱,对梁渠身上的官服腰牌视若无睹,真有几分新鲜劲。
梁渠笑问:“此前去别县靠船,可没人敢收我钱。”
伙计用戥子称好银钱,拾出几粒碎银:“大人您说笑,咱们这南来北往的,单说那百丈商船,哪是普通人造得起的?
可咱要不收它钱,那么大的港口,用什么修不是?
凡事态度好些,像您这样的贵人,哪会在乎这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呢?大人,给您的找零。”
“行了,收着吧。”
“谢大人赏!”
“喂,那伙计,来收钱!”
“诶,来了!”
有大船靠岸。
伙计告声歉,拎着戥子上前收钱。
“倒是有趣。”
“阿水,干嘛呢,快些!”
“来了!”
码头鼓楼。
两个亲卫吃着花生米闲聊。
其中一人眼角余光习惯性扫过,目光忽地顿住,拍拍同伴肩膀。
“诶诶,往南看,那个是不是大人父亲?”
“我瞧瞧!”
同伴从怀中抽出画册,反复对比,眉毛一挑。
“错不了,一模一样!五官和杨大人神似!等等,大人父亲旁边那个女子是谁?”
“大人母亲?”
“不像啊,你看。”
同伴展开另一幅画册,上面是一女子,虽说能瞧出年轻时是个美人,然双鬓斑白,额生皱纹,怎么都和杨东雄身旁三十左右的妇女扯不上关联。
“大人有姊妹吗?”
“没听说过。”
思忖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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