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笼罩,模糊不清,刘守平忍不住定睛凝望。
竖立的人影忽然消失。
刺骨的锋芒划开皮肤,滚落血珠。
啪嗒。
草尖弹抖。
“滚!”
锋利的直刀压迫喉管,刘守平强忍腿软,颤音道:“大人饶命!不知大人在此,是梁大人叫我们来的!”
“梁大人?梁渠?”
霍洪远手腕翻转,刀尖朝外。
“正是正是。”刘守平喘口气,“梁大人抓了个犯人,叫我们两人先到,随后便至。”
犯人?
霍洪远盯住夹于二人中间的赵学元。
长发贴额前,衣衫浸透了水,半透半潮地黏在身上,浑身筛糠。
“他跌河里了?”
“没,一路出汗出的。”
出汗?
霍洪远微惊,退后半步反复打量。
“他犯的什么罪?”
“说是和前朝反贼勾结。”
“……”
阴影晃动。
木屋顶坐着的人站立起身。
郑如生稍稍抬头,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死寂。
“边去!”
人影闪跃消失。
郑如生,刘守平如蒙大赦,押着赵学元跑到木屋底下,背靠树木,眼珠乱瞟,越看越心惊。
一袭黑衣,煞气汹汹。
黄州本地人,谁不认识海夜叉?
既然站着是海夜叉,坐着的是尾火虎?
再望屋前。
数个皮袋鼓鼓囊囊,有活物在里面挣扎,少说一百多只灵物!
怪怪。
二人不自主地蜷缩四肢,像是误闯猛虎争斗的杂色野猫,期望尽可能的减少暴露。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能拿到灵鱼,就算成功!
“喂!前面三个人什么情况?竟然能站着?”
数座山峰顶人头攒动,舒爽的夜风吹拂,驱散闷热。
今夜人多得出奇。
前五聚三的王对王!
从前要到最后一夜方能遇上的大场面,今年居然第二夜便可碰到。
尤其梁渠存储猎物的行为。
五个时辰。
留足到场时间,拉满关注!
有头有脸有闲者无不赶至。
倘若错过一场好戏,今后一个月,聊天都插不上话。
“除开岗哨里的武师能留着,没别人了吧?”
“那这三人有来头啊,霍家人?”
半个时辰前。
尾火虎,海夜叉来到木屋,滞留不走,明显要和过江龙硬碰硬,这才有了今晚的盘口。
故所有来者的猎物被抢了个干净,驱赶离开,却不料先前三人竟然会被放过,准许靠近!
“有没有见识广,认识的?”
“太远,看不清。”
“来个眼神好的。”
“不认识。”
嘈杂间。
仇越问:“还有多久开始?”
“半刻钟。”
胥万兴指向远方。
“不用,已经来了!”
仇越回头,本意要搜寻一阵,岂料适才下望,目光就被牢牢勾住。
砰!
铁蹄踏碎岩石,嵌入树干。
骏马疾驰而过,掀起劲风呼啸。
枝丫弹抖,漫舞的落叶卷作长龙,直似一场沙暴自林间升腾翻涌!
群山遍哗。
“好等!”
霍洪远握住长刀,纵身暴喝,闪烁消失。
“等等!”
祝宗望伸手要拦,言好再争,可已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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