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不耐得住性子。
有《耳识法》,想听出一个人心诚不诚不算太难。
基本和陈兆安说的一样。
倒是。
多为农户、渔夫的儿子,哪会懂得什么伪装,从小穿个开裆裤撒尿玩泥巴,谁不清楚谁。
人前人后差别不大。
判断完。
综合考虑年龄、摸骨等第,梁渠选出第一批的五位子弟。
选中的五人,其中四人皆神色兴奋。
唯独一人面露忐忑。
李立波眼尖:“你不乐意?”
“水哥,我爹身体不好,武馆一去三月,家里的活就没人干了……”
梁渠望向林松宝。
林松宝靠上来:“陈阿三他妈生他的时候难产,落下了病根,再生他二弟后没两月就死了,他父亲积劳成疾,一人养三个小子,身体一直不好。”
“我道何事。”
梁渠扫视一圈,少年们不敢直视,低下头颅。
奔马武师开出九窍,气质就与常人大不相同,更别说梁渠身上有诸多传奇事迹加成,寻常乡民根本不敢对视。
“没选中的不要气馁,眼下只是第一批,后面还有第二批,第三批和第四批。”
话罢。
梁渠墨笔勾画,接连选出第二批和第三批的十人。
“陈阿三学武,多有不便,你们十人抽空就去帮忙,表现好的,优先轮到第二批,提前三月。”
此话一出,场内少年无不振奋。
梁渠本来是要直接给几两银子,然转念一想,不如换个方式。
足足十人帮忙,陈阿三心中亦少了顾虑,连连道谢,要不是梁渠拦住,几乎要磕头。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们去了武馆,自己好好用心。”
“水哥放心!”
傍晚。
陆陆续续有水兽兜个大圈回到平阳,见到埠头上的血腥味,打个寒颤。
上饶埠分胙未结束,一艘三桅大船自西向东,徐徐靠岸。
“阿水!”
杨许等人船头挥手。
“大师兄!二师兄!”
梁渠来到埠头,不等船只靠岸,跨步纵跃,跳上甲板。
张望环顾。
“师父,师娘呢?”
“甭找,没回来。”徐子帅扛上大包小包,从舱内走出,“师父师娘信上知晓你要去帝都,大师兄、二师兄全有公务在身,不好多留,就让我们先回来,他们留到许家过年节,回来得二月。”
“你们呢?”梁渠上前搭把手,“不留到黄州过年?”
“我们?”
徐子帅咧嘴。
“嘿,师父师娘说了,让我们跟你去帝都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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