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
真真的好东西!
雪落雪停,日起日落。
一晃眼,再两天过去,夕阳铺洒江面,撒有碎金。
楼船往积水潭去。
挨近帝都,江面上商船渐多,终是显出几分繁华派头,且去往帝都的大船,无一不有背景,全不如外地那般畏惧金叶船。
好奇心浓厚的,甚至故意靠拢,打探为何船上有人高坐。
而天坛早已恢复死寂。
宗师残余消耗完,蓝继才第一时间封存,免得损耗到坛内真灵。
但梁渠依旧没有从入定中苏醒。
万幸,愈发浑厚的气息显示出他并无大碍,稳中向好。
“哪家的少年郎,年纪轻轻,积蓄如此丰厚,莫不是要入狩虎?”
三层楼高的舫船之上,长衫青年扶住船栏,打量梁渠,暗暗惊叹。
自己年近三十,堪堪地桥,对方似乎更比他要小上数岁。
“呦,这不是宋季立吗?你不去北岭修行,来帝都作甚,怎么着,今年你回家过节?”
宋季立闻声回头,看清说话之人,哑然失笑:“我道是谁,原来是柳兄,一晃三年,难得有空,肯定要回家看看,莫非柳兄不是?”
“嘿,还真不是。”柳乔生挥手,舫船舱室内走出一位丰腴女子,让他揽入怀中,抱紧腰肢压靠在船栏上嬉笑,再抬头,“我比你早两日归京,今日乘船同朋友赏雪出游罢,宋兄若不急一时半刻,不妨上船,大家结识结识?我请客!”
宋季立心头大动。
赶路枯燥,更有人请客,确为雅事,正欲转身跳船,突然,他耳朵一动。
噼啪!
江风中传来了细微的脆响。
“这是……”
柳乔生目光微凝,跨过大船,望见了对面的金叶船,再看船上人影高坐,立即明白此前的宋季立在看什么。
“要突破?”
两人对视,皆有惊讶。
先前明显是血气激荡增生,致使筋骨摩擦的脆响。
“如此年轻,莫非为皇室子弟?”
噼啪!
一声之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倏尔。
绵密的脆响炸成一片。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此处,靠船而来,期间不乏有见识卓越者,注意梁渠身下所坐之物。
那是……
天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舫船内,数位年轻人披上外衣来到柳乔生身旁,顺其食指遥望,见到梁渠容貌,皆生出几分震惊。
“好年轻,二十出头的大武师?”
话音未落,脆响渐微,不是消失,而是被更宏大的海潮冲刷声淹没!
几乎潮声大作的瞬间,灼灼红光透体而出,楼船金叶霎时间染作血叶。
水浪退避。
沫花迭迭。
高坐之人踏风入定,浑身绽涌红光,连天边的夕阳都压制下来。
而他身上的磅礴气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炼凝聚,层层涌动!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
转眼。
血柱冲破云霄。
醒目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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