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我给几个闺女买点广州那边的时新货色,拿回来给春儿三个做压底的嫁妆,这有什么不可以?”
苏二强皱了皱眉,“你要做嫁妆,去镇上供销社买不就行了。都是布料,能有啥差别?”
冯素芬懒得跟他掰扯道理,“你就说给不给钱吧?你有那么厚的脸皮,能让清风白带东西,我可没这么大的脸,能让人家白花这么多钱。”
苏二强还想要挣扎。
但是冯素芬眯了眯眼,用阴恻恻的语气开口说话,“苏二强,欠我的东西……你难道忘了?当初是你在柴房外,把我撇下,自己跑回家的……我这辈子都……”
苏二强听得头皮发麻,他赶紧制止冯素芬说下去,没好气地从炕上掏出一个小瓶子,抠抠搜搜地拿出了几张钱票。
冯素芬看了一眼,撇了撇嘴,觉得有点少,但终究没说什么。
就苏二强这么一个守财奴,能够为了几个闺女的嫁妆,掏出这些钱票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再逼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冯素芬收好钱票,放到自己怀里的内夹层,这样有人一动,她就能够发现端倪。
苏二强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没吭声,只是转过身去,背对冯素芬,根本懒得讲话。
冯素芬才不管他。
不说话最好。
谁喜欢看他参差不齐的牙齿?
……
大房。
因为多了个小宝宝,大房一家人都有些精神不济。
这小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性格原因,格外活泼好动。
但问题就是……太会闹了。
每天半夜起来,要喂三四顿奶,亏得家里还有只母羊在,不然根本养不起这个吃奶大户。
只是每天晚上都睡不了一个安眠觉,大家都有些疲累了。
有时候气起来,向红英就恨不得给这小子的屁股来一下。
太不省心了!
这会是深更半夜,向红英和苏跃华两口子,就又被闹醒了。
向红英一边喂奶,一边打哈欠,好不容易喂完奶后,这才把小孩放下。
她捂着嘴,努力不打哈欠,但眼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有泪水溢出。
奇怪的是,打了这个哈欠以后,她反倒精神起来了。
翻来覆去几次,怎么着都睡不着。
正巧在这时候,屋外似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隐约还能听到柴火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向红英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了。
她警惕地竖起耳朵,靠近墙面,依稀听到轻微的说话声,她赶紧推醒苏跃华,急忙道,“不好了!家里进贼了!还进的是厨房!”
他们这些人的口粮,全都在灶房和地窖那里啊!
要是被人偷了,他们找谁哭去?
向红英和苏跃华,根本没有想到过,老太太会半夜起来,准备吃食。
这吃食,不是先前就准备好的吗?
再说了,老太太都多大的年纪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精力,半夜准备吃食?
还有一两天的时间,没必要这么赶啊……
排除了看起来最没有可能的正确选项,向红英带着苏跃华下床,苏跃华拿了一根棍子,向红英左看右看,也没有看见其他的棍子,干脆拿起一个藏在角落的凳腿。
就见两夫妻气势汹汹地往厨房赶去。
砰!
大门被打开。
苏跃华和向红英还没动手,就看到眼前忙活的二老。
他们下意识地把手一背,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老太太没工夫理睬他们。
倒是老爷子,瞅了他们一眼,一边揉酸菜,一边沉声问,“又是棍子,又是凳腿,你们想干嘛?”
两夫妻继续沉默。
向红英看向老太太正在擀出来的面皮,又薄又圆,每一张,都完美无缺,就好像是艺术品一样。
她只觉得福至心灵,眼神一亮,“我们是来帮忙的!”
老两口看着她手上,四四方方的凳子腿,忍不住陷入了沉默。
你告诉我……用这玩意擀面皮?
擀出来啥样的?
条纹形吗?
怪时髦的嘞。
向红英看看老太太手上沾的白面。
这玩意她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吃。
还有老爷子亲手洗的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