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
胡萍一开始来农场的时候,压根就不会做菜,还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打磨,有了一身做菜的本事。
但是有的时候,有天赋和没天赋,那是显而易见的。
再加上胡萍哪怕技术好,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平时做出来的饭菜,基本上也就吃不死人的那种程度。
反观苏清风,他拿起有些破旧的锅铲时,就算是胡萍他们这些门外汉,也能感受到,苏清风身上的气质,顿时改变了。
就见他往锅里放了一碗水,水的外沿,不超过切块的肥肉,随着灶膛底下的柴火噼里啪啦地燃烧,锅里的油水也慢慢煎出来了,一股浓郁的猪油香,朝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苏清风甚至还听到了邻居家小孩的哭喊声。
不过在农场里的娃子,都不是被惯着长大的。
这都是馋的受不了了,这才哭几声,然后又看着爹娘的大巴掌,默默收敛哭声。
苏清风没有管这些外在的声音,反而是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煸猪油。
等到捞出猪油渣后,他放到一个缺了好几个口子的盘子,先递给姥姥姥爷,这才开口,“姥、姥爷,你们长期不沾荤腥,吃猪油渣的时候,别吃太多,等明后几天吃,也是一样的。大不了我到时候再给你们煸一遍。我怕你们肠胃受不住。”
说完,苏清风又麻利地处理锅内的猪油。
虽然通过信件里的交流,姥爷一家人,早就知道苏清风今非昔比,算是县里的红人,后厨里的一把手、大师傅,但是看到苏清风在这个年纪,灶台上的活计,就能使得那么熟练,还是不由得有些震撼。
胡萍作为女人,想的则是更多。
这么大点的孩子,哪来熟稔的厨艺?
要说这孩子,一点苦也没有吃,就能有现在的手艺,这一点,胡萍是万万不相信的。
相比之下,别看自家的两个儿子,虽然现在过得落魄、惨淡,连饭也吃不饱,但是至少以前吃喝还是不愁的。
想要像苏清风这样,拥有这么一手厨艺,对于白浩然和白浩宇两个当舅舅的人来说,还真没这水准。
白浩然腆着脸,看着那个猪油渣,忍不住咽口水。
虽说前段时间,苏清风的确寄来了不少东西,但问题是大家穷日子都过怕了,哪能一有好东西,就玩命地吃,那日子还过不过了?
别说是猪油渣,就连猪油都很少尝到,这玩意吃一点就少一点。
最终,白浩然还是受不了这个诱惑,看向苏清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清风,这猪油渣我能尝尝吗?”
苏清风看向大舅,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只准备投喂的驯鹿,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可以啊,趁热吃,姥、姥爷、二舅,这些本来就是给你们垫肚子的,赶紧的。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嗷!”
胡萍和白岳本来还不想吃,准备留下自己的那一份,给孩子们吃,但是听到苏清风最后的那一句“威胁”,不得不伸手拈了一块猪油渣。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油香脆响的猪油渣,在嘴巴里嘎嘣咬碎,化作油脂,顺着喉咙和食道,流入腹中的时候,仿佛把四肢百骸中的寒冷,都驱散了一点,在贫瘠生活与强大压力下,而逐渐变得冰凉的心,也慢慢有了温热的感觉。
连带着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灶房,都变得温暖起来。
虽然窗户上糊的纸都有些破了,外面的冷风,就顺着那个洞眼儿,哐哐刮着风进来,但是小灶房依旧给人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姥爷他们拈着猪油渣,吃的很小心翼翼,但同样,也很陶醉。
以前这种东西,他们看不上。
但是现在的猪油渣,对他们来说,就是“高攀不起”的美食。
但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只吃了一半左右,剩下的一半,全留下来给苏清风了。
苏清风动作也很麻利,没过多久,一大海碗滴着香油,酸辣开胃的酸汤饺子就热乎出炉。
苏清风看着姥爷愣神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像是开玩笑一样,“姥爷,看傻啦?尝尝,这酸汤饺子,可带劲了,一口吃下去,香得很。”
苏清风生怕老爷子不好意思吃,还专门掏出一个勺子来,一个饱满的元宝形饺子,就兜到了勺子里,苏清风吹了吹,趁着老爷子不注意,直接把温热的饺子,塞到他嘴里。
年纪大了,味蕾数量下降,所以就会变得重口味起来,这也是很多老年人,为什么明明年轻时候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