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擦了擦眼泪，感觉遇到了主心骨。 吃饱喝足，他们就去了第一大队，刚到大队里，就听到村民们在讨论着：“这么下去该怎么办？我家里反正没粮了，还剩下几个红薯，可是也熬不到春天啊！” “你家还有红薯呢！我家就剩下一袋子野菜了，这每天吃野菜咋吃啊？” “你家还有野菜，我家啥也没有了，真要是过不下去，我就带着我全家去跳河。” “现在这大冬天的，河面的冰这么厚，跳啥河？哎！我家就剩下半条鱼了，还是前段时间队里发的。” 顾廉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心里叹了口气，走到前面道：“大家安静一下，这大冬天的，外头冷，咱们先进里头聊……” “这人谁啊？” “他，你都不认识？顾廉啊！” “这不是顾廉那小子嘛！哎呀！顾家小子，你来做什么啊？” “现在馒头村改成了顾家村，那日子过得可好了，哎！要是顾家村不分出去多好吧？” 一群人朝屋里走去，这屋里放了几盆炭，热乎乎的，这些人刚刚都冻的哆哆嗦嗦的，现在一暖和，精神也放松了下来。 这些人都是大队里的村长、村支书，还有一些贫困户，家里是真的没粮食了。 几十个人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周涛，顾廉咳嗽一声道： “大家都安静一下，咱们现在先把事情说开了，周涛和我，你们从小看到大的。 这件事情啊！周涛也是被坑了，当时本来想让他爹当大队书记的，他爹的身体你们都知道，后来周涛就顶上了。 可以接手后，才发现一堆烂摊子，周涛接手咱们大队的时候，咱们大队就欠了几万块钱的外债，这些事情都可以问大队里的会计。” 大队的会计无奈地摇着头道： “这些账，都是曹书记在的时候欠下的，当时他离开第一大队的时候，让我不要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时我也是没办法……” “欠了这么多债，那咱们怎么办呢？” “几万块钱啊！每年的粮食都拿去抵债了，那我们怎么办？” 顾廉赶紧道： “大家先别激动，我曾经也是第一大队的一份子，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当然历史遗留问题，我们也必须讲清楚，否则你们对涛子就会一直不信任。” 所有人看着周涛道：“其实我们也不是不信任他，实在是被逼的没了法子，村里人吃不上饭的这么多，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吧！” 有些人眼里满含绝望，周涛眼圈红了，顾廉看着他们道： “我今天来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告诉你们，你们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曹军造成的？ 我可以带着你们有饭吃，就跟顾家村一样，但是我也害怕。 万一把第一大队带起来了，你们对曹军那老狗念念不忘，那我做的就是无用功。” 几个村长连连表示道：“绝对不可能这样的，这些年曹军把我们坑惨了，要不是他，我们第一大队怎么也不会烂成这样。” “是啊！这些年大队里的粮食，大队里的钱，去哪里了，谁不知道？” “他拿着咱们的粮食和钱去逍遥快活了，就剩下咱们在这里苦苦支撑，他个狗娘养的，老子恨死他了，恨不得一刀捅了他。” 这也是实话，顾廉赶紧看着他们道： “家人们啊！一定要淡定，我的意思不是说要你们去跟曹军拼命。 我的意思是，让你们知道谁好谁坏，要不然咱们后头的事情，就继续不下去了。” “我们都懂得，只要谁让我们吃上饭，就是我大爷。” “对，谁让咱们吃上饭，我就听谁的。” 顾廉看着他们道： “顾家村今年还多了一些粮食，我打算把这些粮食都发给你们，但是这也只是借给你们的。 我也不可能一直帮你们，但是你们可以自己帮自己。 等到明年开村了，你们去大队种地，种出来的粮食依然要抵债，还是没吃的怎么办？” “对啊！可不就是这样吗？我年年的粮食都拉去粮站抵债了，那咱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债？” “关键是还不清债怎么办？那不是活活饿死吗？” 这些人想到这个可能，直接抖了抖，他们都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才恍然大悟，曹军是真的不顾他们的死活。 他的眼里只有利益，这个认知可把他们吓死了：“咱们现在就去曹家弄死那个老狗。” “对，狗东西，不当人了，我活不下去了，他也别想好过，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顾廉赶紧道： “慌什么？叫什么？听我好好分析，你们谁也不允许找他算账，真去了又没有证据，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倒不如好好发展，专心把第一大队做大做强。” “可那些债怎么办？” 顾廉笑道： “债？什么债？这些地不种，不就没钱了吗？没钱就不需要还债了，至于地…… 咱们山里缺田吗？开垦个几十亩山地，直接全部种上红薯，到时候你们不就有救了吗？” 这市里挺缺德的，就是看着他们死，那凭什么还给他们种地。 换句话说，老老实实种出来的地，最后也是被曹军和杜峰拿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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