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魔教,此刻睹此血腥情景,心中讶异的同时,又是无不胆寒。
“裘长老殉先代教主而亡,功绩昭彰,现在旧主已逝,新主诞生,我四万教众之中,可有不服者?”那乾坤手秦逸站出来,长声喝道。
他连着叫了三遍,邙山教众无不肃穆,却见秦逸眼神严肃凌厉,缓缓扫过漫山遍野围观着的众教徒,扫过厉千仞身后,近前围观的众魔教分派掌门:苗洞于冰、天毒门孙德宗、龙虎山燕虎、逍遥宗沈丹阳……
忽然听得有一人高叫一声道:“我便不服!”
有一个灰衣老者推开身畔众人,大步走向鬼树中心,指着厉千仞道:“这人二十几年来都没在魔教待过,更是半分力气也未替魔教出过,我教上下几万众,如何能让此人在魔主新死之后捡这天大的便宜!”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老者的相貌甚是奇怪,头上似是阴阳交汇,一半的头顶上面满是头发,另一半却有寸草不生,露着空空如也的头皮。
再打量他脸上,却又是相同摸样,半边脸上抖擞着眉毛、胡子,样样俱全,另半边的脸上竟是一片光秃,连眼睫毛都是没有了。
有教徒只觉此人滑稽好笑,有几个老人赶忙提醒道:“此人正是西域铁剑门的残心先生,手段狠辣,睚眦必报,你们可莫要小看了他……”
那些不知轻重的教众闻言心惊,赶忙用袖子将自己笑嘻嘻的一张脸盖住,忍着不去看他。
原来这残心先生昔年练功走火入魔,虽然最后勉强捡回了一条性命,但气脉已经不畅,更连累半边身子上的毛发都掉了个干净。
此刻他质询厉千仞从未给魔教出过半分力气,却贪图魔主大位,围观教众闻言无不窃窃私语,有心人刻意之下,那芸芸愚氓竟有几分动摇。
“哈哈哈哈……”那厉千仞闻言一笑道“虽然千仞这二十年来都不在邙山,但若说半分力气也没有给魔教出过,却是残心先生误会我了……”
他顿了一顿,却是反问道:“不知十余年前残心先生多一富家子美貌姬妾,被沿途赶到的崆峒派三明道士追杀,是否可有此事?”
“有这事儿却是没错。”那残心先生闻言一愣,倒也坦然承认“那三个道士好不卑鄙,竟趁着老夫与这富家小妾正行云雨,气力用去过半之时突施袭击,老夫仓促之间无法迎敌,只好把那小妾的身子摔出去,卸去几人剑锋,趁机逃跑。”
他不禁回忆道那小妾白花花的身子犹自烫手,却被其挡却那几名道士突然袭来的利剑,一时血肉成泥,心头不由叫一声可惜,接着又说:“虽然之后我发足狂奔,但无奈终是气力未复,而那三名道士又尽为好手,不多时便被他们围上了。”
“就在老前辈以为当下便要毙命的时刻,突然有个持双手剑的剑客路经此地,帮你将这三个道士杀了?”
第三十九章 一剑可谓万人敌(下)
“却是有一名前辈高人黑衣蒙面,路过救下某,此人使一柄大剑,剑法大开大阖,杀的此三人仓皇逃去,怎么,你如何知道此事?”残心先生莫名奇怪道,要知道,虽然日后他功力尽复,寻到这三个道士,将其一一残忍杀死,但此事实为他心中之耻,平素知道的人便是不多。
“老前辈看一看,那日里看到的,却不就是此剑?”厉千仞一甩衣襟,口中叫一声来,手中一时光华迸射,那九尺神烈宝剑便由这一片光华中跃然出现,立在身前。
此剑剑身之上一股苍幽古朴的气息,残心先生只觉此剑气机厚重内敛,却正是当日所见。
“这……”残心先生心头一惊,忽然怒道:“剑却是没错,然而十年前你不过是个娃娃,我不信你有如此能耐,许是在哪里寻到这柄宝剑,与老夫旧事,便在此间众人面前糊弄羞辱老夫。”
一丛教众也颇觉此事甚奇,难道那十几岁的厉千仞便能力战三名赫赫有名的崆峒道人,救下当时成名已久的残心先生?他们瞪大了惊疑好奇的眼睛,望着邙山鬼树近前这一片清净地上,相互对视的这一老一少。
“嗯?那如何能让老前辈相信我呢?”厉千仞倒也不急,仍是淡淡的问道。
残心先生闭目凝思,他猛地张开双眼,喝道:“那老夫便要试一试你的武功,是否如那夜所见!”
这残心先生心思好不狡猾,口中尚未吐出几个字,身子却是早动,只见他猛地张开左手,手心之中赫然升起一团白光,白光疾射四散,光芒炽烈,明亮耀目之余,竟是照的人睁不开双眼。
那厉千仞离得最近,不经意间也是侧过身子,微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