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悦……。”赵东亭见弟弟挺身而出,心下担忧,不由出言。
“大哥……。”赵中悦不带乃兄说话,抢着说道“这法阵被异物入侵,乃是咱们铁剑门之事,眼下却由两个外人女子抢着,奋不顾身前去试探机关,我等七尺男儿之躯,真是汗颜,若令江湖中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咱铁剑门男儿无胆。”
“可是前去凶险……。”赵东亭还是担心。
“刚才周兄不是说了么,最多便是被困在某处空间,对不对啊,周兄?”赵中悦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又看了看周涵止道。
周涵止面对赵氏兄弟两道热切目光的注视,略迟疑下后,点了点头。
“也罢,前去小心,你这便去吧。”赵东亭见事已至此,也激起了一股男儿血性,咬牙道。
“好!”赵中悦一声大笑,甩开大步,朝右边那颗榆树走去。
但见那颗榆树丫杈权作手臂伸展,冠盖倾天,枝叶密密麻麻遮蔽着天日,其下树影重重,又铺就着一片青绿,有那么一个土黄色衣衫,劲装打扮的男子头顶一方巾帻,就那么倒卧在这参天榆树之下,油油青草地上。
赵中悦几步走进,只见眼前这人虽然背着身子躺着,观其形貌衣着,却分明是铁剑门中的陈师弟无疑,若说这一切都是幻像,那也太过逼真骇人,他小心打量半响,到底不敢再往前走了。
前面愚痴蓦然消失的一幕仍在眼前回放,赵中悦虽然口上豪迈,却实在不敢托大,先是轻轻唤了几声道:“陈师弟!陈师弟,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他接连问了几声,那倒在地上之人却是半分动静也没有,赵中悦回身望去,只见乃兄及七妙等人正全神贯注的望着自己,眼中满满是关切之色。
他想了想,乃是卸下腰中宝剑,硬着头皮,用剑鞘去捅了捅地上那人,一试他的生死。
不料这剑鞘刚刚碰触地上那人,却见他身上忽生变化,只听哔波一声,这人身上忽然无中生有,全身上下翻起滚滚火焰,吓得那赵中悦惊叫一声,身子猛地趋退了几步。
“赵兄小心!”李渺华关心道。
赵中悦只觉背上冷汗淋淋,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眼瞅着原本躺在地上的那名陈师弟被似欲噬人的熊熊烈火包围,那火势汹涌,转眼之间,便将他烧却成了一团灰烬。
“怎么会这样?”赵中悦眼见陈师弟一声未吭,便被烈火烧尽,他脸上惊骇,回身向周涵止问道“周兄,情况好像和愚痴和尚那时不大一样啊,现在又该怎么办?”
话音未落,只见赵中悦哎呦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见赵中悦的胸口上不知何时涌出了一小团焚烧的痕迹,七妙心道一声不好,欲施法去救时,却是晚了。
只见赵中悦大吼一声,伸手欲去扑灭胸口火焰,然而他不及出手,自其胸口处,早有一大团炙烈的熔岩喷薄而出,四溢咆哮的海浪一般,席卷了他七尺身躯,这熔岩炙烤,火焰翻滚,转眼之间,便将赵中悦衣衫燃尽,肌肤吞噬,他痛苦的吼了不过几声,便化作了片片飞灰,消散在这一片原野之上。
“中悦我弟啊!”赵东亭大吼一声,便要扑过去,周涵止用扇子一把拦住他劝道:“赵兄不可,要提放再生变故……。”
“周涵止!”这赵东亭眼见亲兄弟被烈焰吞噬,心中又痛又急,早就红了双眼,只见他一把提起周涵止的衣襟,大声咆哮质问道“你不是说此行没有生命危险吗!为什么我弟弟会被火烧死!”
“赵兄你先冷静一下……”周涵止无奈劝道。
“赵兄……”李渺华和七妙还欲再劝,却忽见周遭景致又起了变化,只见身周,火焰熊熊/炎炎,黑气腾腾翻滚,众人眼前一暗,只觉时空一阵错乱,竟身不由己的被一种怪力向前拉扯而去。
“大家小心,此阵果然发生了变化!”七妙急而提醒道,她耳边只闻风声大作,只觉一股怪风劲力颇大,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再奋力向前望时,又见周涵止与李渺华正急切的朝她说着些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她想要提聚真气,然而这股怪风卷着她的身子,甚是急迫,眼前周涵止等人的身影一阵模糊后消失不见,周遭景致晦明晦暗一阵,再睁眼时,七妙惊觉自己竟又置身于之前进入此禁空法阵的那片苍茫雾气之中。
她不及辨识,耳畔早传来一阵凄厉剑啸,只见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急速突进,这人身周围着四把宝剑,如风一般,眼看便要及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