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其间,一时只觉天地颠倒,不知身处之处,究竟是北海之中,亦或那神仙天上。
三人此时立足之处,不知飞过几许高,与天又还有几丈远,只觉四处江海茫茫,并无所依,身前仙府伫立,又是如此玄奇,这时突然一声长笑传来道:“垂崖流瀑,老友,你如今可知其妙?”
众人闻声一愣,原来其声正是当日夜宴上那帘后夏鸿渊所发,此际这笑声中乃是混着几分邢业的声音,令人心头奇怪莫名。
孙德宗略一思索,想到当日在勤政楼里只寻到先前夏鸿渊最早附身之人的尸体,那楼中虽有邢业气息,却生不见人,死无其尸,心中顿时了然,原来夏鸿渊又附在邢业身上了。
他凄然一笑,盘膝卧下,伸手取出损坏一弦的那瑶琴法宝,乃抚琴唱叹道:长空长叹,浑不似琴音寂寥,人生脉脉,又怎奈流水无情,魂兮孤兮,凄鸣不已。
看不透这渺渺云烟,寻不到那碧落黄泉,魂兮孤兮,无处可依。
可知梦里似家,家中似客,寄魂何处,心中怆恸,魂兮孤兮,何必何必……。
琴声凄凄怆怆,空灵中现着一丝哀婉,乃不知哀痛什么,也许再凭吊老友之命运,亦或人生无常。
何必何必……。声声敲击,孙德宗琴音诉诉,似在说着老友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事,似在试图唤醒,劝慰,亦或与之同悲。
那日夜宴之中,夏鸿渊并无半分与旧友相认之意,孙德宗一直隐忍不发,或做狂态,今日气竭力衰之际,却是动了真情,只是那洞府深处忽然悠然一声长叹传来道:“孙德宗,事已至此,你还要劝我回头么?”
孙德宗不语,他心中只道,那洞中人早已有了答案,在此之后,那洞府深处竟是了无声息,又挨过半响,周涵止不耐道:“孙前辈,师妹,可否由我送一道黄庭真气过去一探究竟?”
他话音方落,洞中忽然有一个清亮女声传来:“大胆,谁敢在居云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