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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水牢中,一股恶风袭来,砰砰砰砰四声响,一堵墙上嵌进去的四间囚室依次打开门,一股恶风瞬间从那名叫极恒河沙的屋子中冲了出来,恶风席卷,有如悲吼怒号,水牢中的气氛,却是更显阴郁了。
这风旋摆一阵,缓缓散去,其中落下一个披着长襟斗篷的身影,他身身材高大,头顶一硕大的黑冠,两边并身处一尺长的帽翅,若是将这人漆黑的斗篷换做赤红色,再填上一幅虬髯的络腮胡,倒和那杀鬼的钟馗有些形似。
可是这人气氛,与罡正威严的天师钟馗却是别有不同,其中一股阴厉之气深深凝结,更是具有一种灵魂上的威压,随着他脚步移动,这股压力带向周边,竟令整个水牢的空间都有些异动。
“出来吧!”这人喊向眼前最右边那间屋子,只见上面写着坐无宥三个字,似乎就是先前那间刑室。
“恩?”这人静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应声出现,挥手时只见一股黑风推出去,这黑风破空,无端带着小儿啼哭之音,其中仿佛有魂鬼纠缠,两个挣脱不得的鬼面刚刚从黑风中浮出来,又被狠狠拽了回去,这道风一瞬间没入了坐无宥那间刑室之中。
却听轰的一声爆响,一人一纵身形,提气从其中跃出,正是落在披黑色斗篷之人的身前。
再看这新出来的人时,只见他原本的儒衣高冠被这黑风搅得衣衫散乱,先前那风流儒雅的面孔上也是一副狼狈神色,这人手持一扇,一抱拳,微微作揖道:“前辈,周涵止与你又见面了……。”
原来那黑衣人正是胤天童,而后者乃是藏身坐无宥这间刑室中的周涵止,他先前使用黄庭真气,收敛掩盖全身气息,已臻同化天地的境界,却不料再次被这胤天童寻到了踪迹,一记黑风轰了出来。
“哈哈哈哈!”胤天童得意狂笑,身上斗篷似是黑色的绸缎,随着笑声颤动宛若流水递送,笑过片刻,忽然止住,他两眼蓦地高放凶光,一扫周涵止面孔,厉声说道:“小儿,你这藏身术也算的上高明,但遇到我胤天童,却是活该你倒霉了!”
话音甫落,胤天童一手抽空,竟凝出一道黑寸许粗细,几丈长的黑烟缓缓出现,黑烟似鞭,胤天童一手攥住,二话不说,就像周涵止抽来。
“这人真气不能接触……。。”周涵止见胤天童挥手抽鞭,而那烟气吞吐时,其中怨力更胜先前那记轰击过来的真气,他心知不是这胤天童对手,盖因为对方这真气蕴含着莫名的古怪,便说先前自己全力挡下胤天童轰击进刑室中的一击,甫一接触时,竟感到全身发麻,有被某种术法腐蚀之感,此刻胤天童凝气成鞭,威势更胜先前,他又如何能与之硬抗。
这边想着,周涵止脚下行功,运气三才信步,依着五行八卦的方位,走坎就震,盖因坎卦属水,能克烟土,震卦属雷,僻易鬼力,他这身形晃动,疾走时不求杀敌,但想暂得躲避,好拼得那水牢再次变幻,房间消失,功力暂无的时刻逃得性命。
“哈哈,通晓仙的徒弟原来是个缩头乌龟!”胤天童疾抽手上黑鞭,见周涵止虽然力拙,但勉强竟能躲过黑鞭之锋,虽然屡屡都是侥幸,却是周身无碍,自己一时也奈何不得他,这胤天童被周涵止三才信步激起了性子,爆喝一声时,身子霍的长长了三分,高举黑鞭更快,手上挥鞭更快,更急,更是凶暴。
在他术法催动下,鞭前渐渐的升起汩汩浓烟,吞吐间,这鞭子一节节吐出来,也是变得越来越长,胤天童将黑鞭舞动成风,而黑鞭范围,竟也不断扩展,逐渐延伸到水牢上下两端,竟成了一股席卷天地的风暴,周涵止再想躲时,又哪里有容他逃开的空间,便是三才信步再巧妙绝伦,也已是避无可避的局面了。
“前辈,前辈!”周涵止一脸苍白,左支右拙,不得已时,见避不开追身的黑气,也只好挥动天子扇击出一道黄庭真气,然而这黄庭真气一旦没入黑鞭之中,竟仿佛泥牛入海,不见消息,更助得黑鞭又长长三分,也激的他更加凶暴,周涵止心神焦虑,只想到恐怕自己撑不过一时三刻了。
他忽然眼珠一转,拼了命的喊道:“前辈,你不想知道同伴的消息么!”
“恩?……。。踟蹰子?”胤天童一听他这么喊过来,果然怒挥黑鞭的左手行动一滞,那周涵止逮到这个机会,一施真气,已从包围住自己的黑鞭缝隙间钻了出去,他跳到稍远处站定,脸色惨白的喝道:“周涵止实在无意与前辈为敌,你又何苦相逼,单凭前辈之力尚且受困此处,不如你我二人合作破掉此阵,岂不两利?”
“哈哈”胤天童张狂大笑道“你这无知小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