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击三千丈,未免有失,要先有月生你去试探他的武功招数,再有我一击毙命,如此,才能避免有失……。。”冠玉轻声说道。
“避免有失什么!是怕了失去你星剑的性命么!”月生厉声高喊,气冲云霄,忽然握着宝剑又跃了起来,他身子化作一道虹光,咆哮声伴着激烈的剑气一同冲向冠玉,只听他最后一声大吼道:
“我不服!为什么你十二星剑是人,我就只能做为你牺牲的炮灰!”
“是避免任务有失!”冠玉面上,也是三分颜色用上了,他一摆手上宝剑,射出一道如明星般耀眼的光芒,起身时,正是化作一道雷光,迎着月生冲了过去。
“你是为了兵盟牺牲!”冠玉一剑扫过,迎上了月生的剑芒。
砰的一声巨响,两个绝世剑客交手一瞬,恰如疾风遇上闪电,电茫窜过,风息水平,只见月生身子跌过荷花池,踉跄了几步,勉力喊出最后一声:“冠玉……”,之后便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冠玉此时早已站定在池塘另一边,他将身子背着这一幕,不愿去看,伸手时,那一方宝剑又生出月光,随银月之光吞吐而生长的宝剑复又在一阵月光消退中逐渐消失,之后竟又化作了一盏琉璃月光杯。
冠玉将这月光杯高高举起,让其中盛满银白色的月光,他眼望苍穹,轻声呢喃唤道:“月生……。”
“痴孽啊……。”荷塘的另一角,树林中有一个道士打扮,紫面长髯之人,他两边袖子都是捋上去的,那左手端着刚刚煎好,仍冒着热气的药壶,右手上却捏着两三张咒符。
这人站了站,看一池残荷飘零在血水之中,零落的尸身中,冠玉默默不语的举起手中月光杯,似在邀月共酌,他想了想,张了张嘴唇,最后还是轻轻叹口气道“现在也不好去扰他,且让玉儿自己待一会儿,再静一静吧……”
言罢他再看了看手上端着,仍冒着气的药壶,看了看被烤的焦黑的长须,打量了下自己那因狂奔而来略显狼狈的样子,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摇了摇头,就这样转身离去。
天涯此时,苍穹中一颗星辰划过,江湖儿女,又写下了江湖故事。
第九十五章 谁为哀者按其剑(下)
轰隆一声响,水牢中又迎来一次异变,囚室内方面打开时,四周竟是悄寂无声的样子。
踟蹰子已经简单讲述了水牢十四间屋子的变化奥秘,这时七妙与沈丹阳走出阿僧只囚室,望着室外空荡荡的黑暗,一股黑气横亘在水牢之中,那踟蹰子所化幽光也是一脸垂头丧气的飞了出来,往左右打量,果然没有要寻到的出路。
他寻思道:“眼下几人所在,乃是在那间长久崭新阿僧只屋子中,故而一般情况下,再怎么变化,也只能见到崭新的极恒河沙囚室,而非被他与胤天童挖出坑道的那间,如此可怎么办?”
“若一直等待下去,俺当年设计,这不变长新的囚室也有可能乱入那会随时间变化的囚室群中,与其一起出现,可是这概率似乎颇小了,又不知道要等待多久。”
“沈丹阳,你不妨试试使用逍遥令,看以你宗主的地位,能不能使他停下发阵?”踟蹰子病急乱投医,让沈丹阳先胡乱试一试。
“这……”沈丹阳略一迟疑“若使用不当,万一法阵出了岔子又要如何是好?”
“若你能成功施法将其收服……。”踟蹰子忽然计上心头,欣喜说道“这逍遥令是俺们逍遥宗的至宝,一向在掌门中间交结,故而不用举行什么认主的仪式,但你若真能使出法术将其降服,到时候使用遂心如意,又如何破不了这阵?”
“降服逍遥令?”沈丹阳面色一变,旋即厉声道“三师伯,你不要说笑,历届逍遥宗主,多少天纵之才,又有几人能降服这逍遥令,小子沈丹阳何德何能,哪里敢有如此妄想,万一施法时有个差错,岂不是要连累你二人与我一同丧命于此。”
“你放心,这法阵旨在困人,充其量咱们就是更难出去了。”踟蹰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忧。
“丹阳,你便听三师伯的,试试也无妨,反正我们已经被牢牢困住了,也不怕再有更大的困难出现……。”七妙也是劝道,他心道丹阳师弟功力自然不弱,却总是喜欢钻牛角尖,妄自菲薄一番,前者继任掌门之时他就无端愁了许久,今儿又犯了老毛病了。
沈丹阳冷眉凝目,沉思片刻,想了想其中利害关系,以他的心思,虽然急公好义,却也不愿打无准备之战,但既然连七妙都那么说……。他想了想,最终点点头道:“好吧,我便试一试,你们各自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