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和下人,陆峰便见得了那位手长过膝的“大佛爷”,在两位僧侣的搀扶之下出来,遥遥的望着阴山。
而在营地的另外一边,则是一位贵妇人被众人拥簇着出来,原本陆峰以为,“和硕公主”,便是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妇人,结果无有料到,那“和硕公主”,头发花白,皱纹皑皑,满头的积雪银丝,她身边原本陆峰以为是丫鬟,结果是“萨玛”。
在她的身边,亦有一位英伟男子,看起来似是她的儿子,结果是她的夫君。
亦是一位台吉!
他们二人出来,随即一群武士携枪带棒的从各处出来,亦开始收拾营地,准备出发。就算是群敌环伺,可是有这样一些殊胜存在于营帐之中,所有一切,亦不过是有惊无险,等到了天光大亮,草原上已经热了起来的时候,他们逶迤如蛇,已经出发了。
这個时候,“阿东萨玛”的言语继续响了起来,“阿东萨玛”说道:“其实说起来,亦是叫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便是在密法域,亦有"理藩院衙门",也有许多"衙门上司"所在之地,可是谁知道在那般时日,阴山见长。我们亦无有再得到中原王朝的信息。
便是距离进京面圣,亦有十年之久。
十年时间,中原方向,亦不过是偶有书信,到了近几年,便是连上下的官员都无,人心思变,故而这一趟札萨克的旗主,也有些心思在里头。”
不过这一句简单的介绍,陆峰忽而听得了一个词语,长者在旁,陆峰有问便问,他说道:“"阿东萨玛",你说的"阴山见长","阴山"如何会见长?”
“阿东萨玛”说道:“便就是那意思,山如长蛇,蜕皮而长!”
原本的阴山是无有这般长度的。
止是到了后面,这阴山不住的长大,长大到了这般的时日时节。
原先止年月相长,可是到了后头,便是月月见涨。
止那几十年的时间,这阴山便长得如此之模样,隔绝了内外。
这不就是阴山见长?”
陆峰闻言,在这记忆之中,远远的眺望着“阴山”,他是见过“阴山”的,故而他在寻找一个熟悉的“地标信物”,果然不多时,他们已经路过了“乌拉站”,止这个时候的“乌拉站”,稀稀疏疏,也有两三老卒,阴山脚下,也无有现在这般的荒凉。
陆峰顺着“乌拉站”去看,整个人沉下来,便见到了“乌拉站”这边,“阴山”比陆峰前面所见,低矮不知凡几,整座山上,戾气全无。
就是一座平常的大山。
“山,如何会长大?”
陆峰缓缓而言,他知道一些山会长大,是应“地壳活动”,山岳年年拔高,可是“阴山”的这个样子,明显无是“地壳运动”这样简单了,能够如此长大的山,那就不是“山”!
那就是一个“活物”!
是一个“活物”,化作了“阴山”,阻隔了整个中原王朝和草原的内外!
陆峰肃然!
但是陆峰的话语,却无有引起“阿东萨玛”的在意,“阿东萨玛”说道:“望山经中便已经有说,山分上下,上者如蛇,迎风见长。
土为地之肉,石为地之骨,水为地之血。
上等山岳,日新月异,就是中原五岳,亦年年有长。
止这阴山,原本是山之中品,不可蛇蜕,止能龟行,那便生长的就慢了许多,但是谁可知道,这阴山忽而的变了山岳品级,到了后头,便如龟行,化而为蛇蜕!”
“山,一直都会长大。”
亦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一种司空见惯的对话,叫本来就怵然一肃的陆峰,再度平静下来。
心无波澜,如同止水!
他察觉到了“阿东萨玛”的这言语,就如同是一种“常识普及”。
是“这个世界应当如此”的“理所应当”。
饶是这样,陆峰还是多问了一句来确定一下。
“那密法域亦如此?”
“阿东萨玛”说道:“天方地圆,本应如此!”
陆峰便都不再言语了,他静静地看着车马如蛇,行驶过了“乌拉站”,他复又问道:“那这失陷的"呼图克图"法性,我便是得了,又有甚么用处?是送回"大莲花座呼图克图"处,或是如何?”
“那便要看你如何了。”
“阿东萨玛”说道:“本来若是你得了这法性,也无可奈何。
那毕竟是一位"呼图克图"的法性,就算是你也有了法性,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