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纯歌话还没出口,那边李建安就目光如剑的盯着五娘,沉沉问道:“为何说想要做少爷?”
五娘将头又埋在了柳姨娘怀里,不肯说话。
李建安看到五娘这幅做派,没有再看五娘,反而将目光投向了柳姨娘,冷冷道:“你教了五姑娘些什么?”
柳姨娘吓得浑身似是筛糠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薛姨娘站起来刚想帮着说几句话,就被李建安冷酷的眼神吓住,脸色难看的又坐了回去。
安姨娘却憋不住笑了几声。
李建安心中厌恶更甚,却没有在这个时候开口斥责。
纯歌见到情形不对,又看到三娘和蕤娘两个人,都在旁边用希冀的眼神看着急己,只能开口嗔道:“国公爷,小孩子家家,想当一次男娃娃,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您把孩子都吓着了。”
就站起身要去拉五娘。
没想到一贯乖巧的五娘却甩开纯歌的手,站直了身子,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睛,脸色通红的望着纯歌,大声道:“大家都说了,你生不出小弟弟,所以想把别人的弟弟领过去养!我不许你抢我的小弟弟!”
又跑去抱着柳姨娘,哭道:“姨娘,我变成小少爷好不好,我把自己送给母亲,她给我好吃的好玩的,让她别抢您肚子里的小弟弟”
柳姨娘吓得不轻,一把就捂住了五娘的嘴。
李建安气的不轻,一下子把手边案几上的香炉子和茶盅,杯盘都推到了地上,站起身怒斥道:“这都是说的什么混账话!”
等低着头看见地上的香炉,又想到方才五娘说的那句你生不出小弟弟,就想着陈纯芳干的那些事,偏偏李家顾全大局,为了武哥儿,也休不得陈纯芳,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压下去了,谁知道竟已经是连个小孩子都知道了。
怒上心头,一时之间,抬手就把五娘拽过来,想要打,又想到姑娘金贵,就朝着目中满是泪水,惶恐不安的柳姨娘瞪了几眼,把五娘推到了一边战战兢兢的乳母怀里。
“你身为她的母亲,也要好好管教管教她!”
说着,掀了帘子,就朝里屋走。
纯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见柳姨娘吓得面色苍白,又想到刚才五娘喊出的话,生怕她被吓出个好歹来,就上去道:“你肚子里有消息,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幸好今天五娘说出来了,要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就叫人去请大夫来。
柳姨娘忙拦住,跪在地上道:“夫人,我,我没怀身子。”
纯歌困惑,“那五娘……”又担心柳姨娘是害怕自己生气,安慰道:“你别怕,你有国公爷的子嗣,是大好事。国公爷也是一时气急了,才没露出几分高兴的神色来,等瞧了大夫,太夫人都会赏你。”
薛姨娘就过去扶着柳姨娘,顺着道:“是啊,柳姨娘,这可是大好事呢。”
柳姨娘却泪落如雨,只是一个劲摇头,哭道:“夫人,我真的,真没有……”还一个劲捂着肚子,不让人碰。
安姨娘在旁边轻轻地笑了一声,“这可奇怪了,五姑娘说有,你说没有,五姑娘一个小孩子,懂什么,要不是别人跟她说你肚子里有了小少爷,她哪里知道这些。”
柳姨娘已经一个字都辩解不出来,只能哭了。
安姨娘觉得奇怪,就凑上去道:“夫人,事关国公爷的子嗣,您可一定得弄清楚了。否则还不知道歪瓜是哪块盐碱地里冒出来的。”
一屋子人听见了,都是脸色大变。
纯歌沉着脸,不想再给安姨娘留情面,教训道:“胡说些什么,你要是觉得日子过得太清静,趁早回你屋子睡觉,别来我这儿瞎掺台,这种话,也是你能随便说说的!”
安姨娘还从未见过纯歌动怒,看到周围人都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过来,只觉得脸面天尽,不敢再惹纯歌,只能气吁吁的坐回了小机子上。
那边薛姨娘已经把柳姨娘搀了起来,轻声的安慰着。
蕤娘和三娘本来想走,可三娘担心安姨娘再出差错,就拉着蕤娘的手,满是哀求,蕤娘无奈,陪着留了下来。
外头丫鬟很快就请了大夫过来。
等大夫给柳姨娘把了脉,脸上就显出了犹豫,又让柳姨娘换了一只手。
柳姨娘的身子,已是摇摆如同风中的柳絮。
纯歌看着,心里也不禁起了几分疑惑。
难不成真如同安姨娘所说
否则柳姨娘为何这样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