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同墨玉一样的眼睛瞪着李建安道:“您还让不让我睡了!”
两颊都气鼓鼓的,带着少女独有的红润,身上是沐浴后如同雨水一般清新的气息。
李建安眼神一黯,就翻身压到了纯歌的身上,沉着嗓子道:“我都没睡,谁准你睡的。”
如同老酒一般醇厚的嗓音里就藏着孩子一样的委屈语调。
纯歌先是愕然,后面就觉得想笑。
这是在跟自己撒娇?
纯歌就望着李建安,眉眼如同弯月,浅浅的笑。
李建安只觉得烛光下的纯歌让人目眩神迷,刚要伸手去摸摸纯歌的脸,纯歌却已经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推开,又翻过身子,还咕哝道:“这么晚了,不睡还要怎么折腾。”
还快手快脚的把被子拉去裹到了身上。
李建安看着如同蚕蛹一样裹得紧紧的纯歌,就只能苦笑。
这个小丫头,真是拿着没法子
李建安伸手抱着纯歌,轻轻一拉,就把纯歌带到了怀里,淡淡道:“我知道你今天累着了,当我是如此没分寸的人?”
心思被李建安看破,纯歌脸上就满是晕红。
李建安低低笑了几声,说起了正事。
“我听说你今天把文哥儿带去给长公主请安了?”
明明是文哥儿和武哥儿一起过去,结果开口就只说了文哥儿。
纯歌掩盖掉眼里的复杂,就柔声道:“文哥儿眼看就要考恩科了。长公主那样身份的人,就算是不会帮忙,只要说一句文哥儿好,也有大用处呢。”
这些事情,李建安当然清楚。
可文哥儿毕竟是庶子 要是有了大出息,会不会就生出别的野心,生出更多的妄念,让家宅不宁!
这么多年,自己一边盼着文哥儿有出息,不用将来只分一分薄产,又怕文哥儿太有出息,兄弟不睦。
手心手背都是肉。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为了子嗣,听娘的话,生了庶长子。
哪怕文哥儿只比武哥儿小一天,都要比如今的状况好太多。
李建安沉默不言,纯歌也知道他有心事。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自己这个做继母能管得事情。
文哥儿是庶长子,武哥儿是嫡子,两个人却都是继子。
不仅是李建安这个亲生父亲为难,就是自己和两个人相处,也常常觉得难以拿捏分寸。
纯歌不想让李建安太过忧心这些事情,有意引着李建安说别的事情,就告诉了李建安今天长公主说的那番话。
“非要让我喊一声姑母,我不敢逾越,长公主已经甩了脸,真是为难死我了。我冷眼旁观看着,郡主似乎有些不自在。”
李建安听完反而没有深思。直接就道:“老祖宗性子和常人不同,她喜欢谁就是谁,要给你东西,你也收着。总之听她吩咐办事就行,就算是皇上知道她做主给先皇认了个玩笑一样的义女,也不过笑几句,绝不会责怪!”
沉吟了片刻,就又给纯歌说康乐郡主的事情。
“康乐郡主是齐王爷的遗孤。从小被接到宫里去养活的。性子跟康王妃差不多。当年老祖宗不愿意要这么个儿媳妇,是皇上跟老祖宗讲了一番大道理。说齐王爷是最后一个异姓王,又是战死沙场,剩下唯一的女儿,要是随随便便许了个人家,难免让朝中重臣心寒。皇室里又再没有合适的皇子王爷了。长公主这才认了这个儿媳妇。后来又发生了些事情,长公主还曾经请旨让皇上答应康乐郡主析产别居过。是老驸马大人出面求情才又把事情圆回去。老祖宗出去几年,如今婆媳两个才算好些了。她们的事情,你别掺和,看见什么,听见什么,放在心里就是,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就回来问我。”
听着李建安这样详细周到的谆谆教导,不知道为何,纯歌除了感动,就觉得有些想笑。
真像是一个慈父在教女儿如何和别人来往。
心里想着,脸上不禁带了三分笑意出来。
李建安低头看见纯歌脸上温软的笑容,心头一动,就低声道:“笑什么?”
纯歌不敢告诉李建安实话,只能含糊道:“笑您对我真好,”
李建安心里像是开了花,欢喜的感觉无边无际开始蔓延,就含住纯歌如同花蜜一样柔软芬芳的唇瓣,喃喃道:“你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好在总算也是知道了。”
似是喟叹,又似是满足。
屋子里,就传出来男女低低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