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认出了杜老爷。
若是平常,李寡妇说不定会顺水推舟、赚点零花银子,可是今天不行,她相好的来了,就在屋里。
李寡妇眼珠一转,想了个赚钱的主意:要讹诈杜老爷一笔银子,肯定比睡一晚要赚得多。
杜老爷敢不认账?
那就告他!
梁县令可是公正的好官。
李寡*妇便大叫大嚷,说杜老爷非礼她。原本是做戏,只要吓住杜老爷就行了。谁知杜老爷跟疯了一样抓住她不放,扒光了她的衣服,将她摁在地上。
李寡妇吓坏了,大叫起来。
丁丁和绿风躲在角落里,看得瞠目结舌。忽然他想起什么来,一把捂住绿风的眼睛,“不能看!”他自己却死盯着那两人,一心想看个究竟。
绿风又使劲掰他手。
丁丁道:“你不能看!”
绿风道:“你为什么看?”
丁丁道:“我是男人!”
绿风揭发道:“你刚才还说我跟你一样!”
丁丁道:“我那是玩笑。咱俩怎么能一样呢!”
绿风道:“我就要看!”
丁丁无奈,放开了手。
两人一块观看。
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李寡妇相好的从屋里冲出来了,见了这情形,抓住墙角一根大棒子,一棒子就将杜老爷打晕了。
一切都是按照丁丁计划的走,没出一点偏差,可是这会子他却无比惋惜都没看清那两人怎么弄的呢!
“可惜了!”他喃喃道。
“你说什么?”绿风质问。
“没没什么。”丁丁讪笑。
他想,等回头找卿陌琢磨琢磨去。
杜老爷被扭送到衙门。
梁心铭深夜升堂问案。
街坊邻居们也捧场,什么酒馆的五嫂,馄饨铺子的邱伯,酒楼掌柜,茶楼的老板,当铺的当家,甚至大姑娘小媳妇,也不睡觉了,也不乘凉了,都赶到县衙来看县太爷审案。
梁心铭命令,敞开门让百姓进来。
她要趁此机会再树威望!
衙役们在两旁排列整齐,赵子仪威风凛凛地上前,往公案右下首岔开双腿一站,梁心铭才不慌不忙地从后堂踱步出来,施施然在公案后坐下。
她星眸微张,往下一看
公堂上灯火通明,阵列森严!
很好,这阵仗是够了。
她并不疾言厉色,神情甚至可以说很温和,拿起惊堂木轻轻拍了下,道:“带原告。”
随着她轻拍,大堂上落针可闻,堂下百姓都屏住了呼吸,无人小瞧她,可见威严不是虚张声势摆出来的。
李寡妇便被带了上来。
梁心铭问:“下跪何人?”
李寡妇道:“民妇李王氏。”
梁心铭道:“李王氏,你要告何人?告他何罪?何时何地犯的罪?且一一道来。”
李寡妇便哭道:“大老爷,民妇命苦啊……”她手里捏着块帕子,一边哭,一边说,将今晚的遭遇说了一遍。
在她嘴里,杜老爷翻墙去她家调戏她,她拼死反抗,并将杜老爷打晕,然后喊了邻居帮忙,将恶贼送来衙门。
梁心铭听后,点头叹道:“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一个守寡的女人难上加难!李王氏,你受苦了!”
李寡妇愕然地看着她,忽然双手捂住嘴、悲从中来,那眼泪是扑簌簌地往下掉,“青天大老爷呀!”
这县太爷说话咋这么贴心呢。
守寡的苦,没人能理解她。
可是,县太爷理解她!
她磕头道:“请太爷为民妇做主。”这次,她一定要讹杜老爷一大笔赔偿银子
梁心铭便开始发问,问杜老爷是否早对她有觊觎之心。
李寡妇说当然有啊,然后说某年某月某日杜老爷对她做了什么。梁心铭便问都有谁看见了。李寡妇就说出个人名来。就这样,一个问,一个答,把什么张三李四王五都牵扯进来。梁心铭又叫传张三李四王五上堂来作证。
这些人上堂来,自然要细说经过。
梁心铭却又问出许多新问题。
他们又举出别的人来作证。
梁心铭又叫传那些人上堂。
就这样,问了不下几十个,来来往往的人上堂下堂,把整个潜县县城都闹动了,问出一堆乱七八糟、鸡零狗碎的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