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还不嫁人?”
三个丫头顿时没声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慕晨知道,既然大爷问起这事,是万万不能糊弄他的,要给出合理的解释。她斟酌了下,才回道:“大爷一向不喜生人伺候,因此太太就容我们几个一直待在大爷身边。我们也都立了誓的,并非有意违反规矩。”
王亨问:“立的什么誓?”
慕晨道:“我回了太太,愿意一直伺候大爷,等大爷成亲了,再……找个合适的人嫁。”最后一句,说的有些艰难。
若彤道:“婢子早就回了太太不嫁人。”
她要为小少奶奶守一辈子。
思雨见她们都说了,有些羞涩,道:“我……我也愿意先伺候大爷,等找到合适的再嫁人。”
若彤的心思王亨是知道的,至于慕晨和思雨……他隐隐有些明白母亲的用意,这两个丫头是留给他的。一来自他病好后,再不愿一茬一茬地换丫鬟小厮;后来馨儿去了,他脾气更古怪,更不愿生人近身伺候,只用顺手的丫鬟和小子。二来他一直不肯娶亲,母亲让这几个丫头留在他身边,大概期望他能念旧情,若能收了其中一个,好歹留点血脉下来。
他既明白了,便不能任凭她们这样。
他笑问思雨:“你想找什么样的?”
思雨脱口道:“就梁状元那样的。”
王亨猛然咳嗽起来,一边摆手。
慕晨瞪了思雨一眼,怪她造次。
思雨后悔万分,羞得双手捂住脸。
王亨咳完,道:“梁大人你就别想了,她是不会纳你为妾的。你还是另挑一个吧。只要不是心太高,大爷总能帮你达成心愿。慕晨也一样。若彤……随便你自己。”
将三个丫头安排完毕,他起身。
“备水,爷要沐浴。”
“是,大爷。”
慕晨和思雨互相对视,莫名忐忑。
看大爷这样子,不像在生气。
可是,他要她们准备嫁人呢,这让慕晨和思雨心里很没底,为何他对若彤特别眷顾宽容呢?
若彤看着大爷颀长的背影,心跳加快。
她似乎窥见了某个秘密!
王亨洗了澡,靠在床上,毫无睡意,掏出胸前挂的血玉鸳鸯反复把玩,嘴角不由自主溢出微笑。
春夜,草木生机勃发的时候,万物的喧嚣透窗而入,无声而热烈。王亨觉得自己受了感染,心中莫名的蠢蠢欲动。次日一早,他是在墨云的叫声中醒来的。
起床梳洗后,他领着墨云,在园中跑了一大圈。
主子兴奋,墨云更兴奋。
它兴奋,园中的花草就遭殃了。
墨云可不是惜花的狗!
它在花丛中窜来窜去,踩踏、碰倒了无数的花儿,王亨笑看着,仿佛听见了花儿们的抱怨“这死狗!”
可是,王亨没有责罚墨云。
他今天似乎特别纵容墨云。
在河边的草地上,他任凭墨云扑到他身上,将两只前爪搭在他腰间,他拖着它直立走。墨云无法直立起来,人狗一起滚到草地上,笑声、狗叫声混杂。
鸟儿被惊得到处飞。
……
三天后,孟远翔等人被处决。
王亨亲去牢中提人犯,押赴刑场。
他要亲自监斩,并验明正身。
最后的时刻,他不容有失!
这天,京城春雨绵绵。
春雨贵如油,他觉得是个好日子。
可是再好的日子,对孟家人来说也不会好,孟远翔夫妇皆仇恨地盯着王亨,吴氏原还想谩骂诅咒,被孟远翔阻止了。
等待的时候特别煎熬。
快到午时,孟清泉似乎感到大限已至,而戏文上常演的法场最后一刻“峰回路转”并没有出现在她身上,她便强烈想要做点什么,不想这样平淡地离去。
她看向监斩台上的王亨。
他端坐在那,神情威严、气度沉稳,没有往日的不羁,也没有嚣张地落井下石、打击或嘲笑他们。绵绵的雨雾中,他却像一轮太阳,闪耀着她的双眼。她原想要给他添堵的,此刻却情不自禁打消了,只想问他一句话。
她问:“表哥可曾对我动过心?”
比如他们琴箫合奏的时候。
她不相信他没有一点动心。
王亨面无表情道:“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该惦记。纵然夺了去,你也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