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身为武将的悲哀!
两人商议下一步行动。
赵寅凛然道:“林子程这是要去青华府起出藏宝洞里的藏宝。没有那些银钱,他无法争天下!”
张伯远道:“贤弟说的有理。兵贵神速,贤弟尽快赶去徽州吧。虽说那面有忠义侯世子在,终究是孤军。林家在江南经营这么多年,势力不可小觑,须得尽快派人去增援,以免藏宝被林家夺回,更有可能危及王大人性命。”
两人对视,都忧心紧张,又都心照不宣徽州,不仅有王亨和藏宝,还有他们的心上人。
当下两人又分兵:赵寅星夜率兵人赶去徽州,张伯远在徽州和荆州交界的桐柏山驻守,分别策应江南和京城。
临别时,张伯远迟疑道:“为兄拜托贤弟一桩事。”
赵寅道:“世子请讲。”
张伯远垂眸,轻声道:“请贤弟……照应她。虽然有王侍郎,但内乱一起,人命如草芥,我不放心……”
他说的是王晓雪。
赵寅道:“放心,小弟记下了。”
两天后,靖康帝接到奏报:赵世子在黑风岭以东拦住了林子程,且张世子也带兵从西边赶过去,形成夹击之势,林家从大巴山内派出几千人接应林子程,双方接战。
靖康帝忙问:“真拦住了?”
方无适则问:“林子程为何走到黑风岭以东去了呢?”
来人回禀道:“黑风岭的栈道被炸了,往荆州的路被截断,须得绕道而行。赵世子和张世子分头追赶,赵世子往东拦截,张世子往南截杀,后来又会合了。”
靖康帝道:“战果如何?”
来人道:“赵世子和林世子大战一场,林子明中途逃跑,被张世子射伤。林家接应的人炸毁了道路,二位世子正清理道路,分别往江南和荆州去。”
靖康帝静默一会,道:“知道了。再探再报!”
来人忙答应,退下。
他一走,靖康帝便和方无适对视,两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赵寅是否早就知道黑风岭的栈道被炸?所以才要求和张伯远一起去追林子程。还有,黑风岭是谁炸的?
方无适叹道:“赵世子料敌先机,微臣佩服!”
靖康帝摇头道:“这小子,竟连朕也瞒着。”
方无适笑道:“他可不会承认是他派人炸的,倘若林子程没有逃走,他可不会担这毁路的责任。”
靖康帝哈哈大笑。
这是他这几天以来头次开怀大笑,笑完又蹙眉最终还是要开战了,他对此毫无经验,很是忐忑。
白虎王?!
玄武王!
朱雀王!
他将如何安定天下?
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儿。
可是,却不知找谁。
果然,皇帝就是孤家寡人。
他此刻无比想念王亨、梁心铭,不是说别的臣子他都不信任了,像左相、右相、王谏他们这些人,是谋臣,也是忠臣,跟他们商议朝堂政事可以,说心里话……他们能敞开心扉跟他说心里话吗?
一个个心眼多的像筛子。
没趣味!
忠义侯……唉,年纪大了,谈不来!
梁心铭才入仕途,为人真挚;王亨的性情,便是在他这个皇帝面前,也是有什么说什么,所以他爱跟这两人聊天。皇帝也是人,也想说说闲话。就是真正的“闲话”,不含任何暗示和指向,纯粹放松闲聊的闲话!
他现在很苦闷,很想人陪!
昨晚,皇后来向他回禀从敬懿皇贵太妃那探听的消息:敬懿皇贵太妃对当年的事也不甚清楚,但当年宫中似有谣传,说白虎王妃和先帝有些暧*昧。
靖康帝听后,面上不动声色,袖子底下的拳头却悄悄攥紧了他的父皇,晚年是有些荒淫的。
白虎王妃,当年艳冠京城!
她乃清河崔氏女。
他少时,曾听皇兄们说笑谈美人,说起上一辈的风流韵事,其中就有三王同争一女,即崔氏。
一家养女百家求,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并不算什么奇事,自从崔氏嫁给白虎王后,三王也没因此闹出什么风波。为何最后他的父皇却搅进去了?真是人老昏聩了!
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断不敢宣之于口。
白虎王谋反,是否与此事有关呢?
若因为这件事,那他可被父皇给害惨了。子承父业,继承的不仅仅是荣耀、富贵和权势,还有造下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