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喝命:“把林千梓带上来!”又叫:“把这统统都给本官拆了!所有人都滚!不许祭拜!”
赵寅蹙眉,疑惑地看着他。
王亨嚷着叫快拆。
朝云兴奋极了,转着圈儿叫人快把白幔都拆了,棺材抬走,仿佛把这灵堂破坏了,她爹爹就能回来了。
赵寅道:“你审问林千梓,去地牢更合适吧?”
王亨目光闪烁一会,终点头。
地牢里刑具齐全,方便!
赵寅道:“那你只管去,这里我来安排。”
王亨盯着他警告道:“都拆了,否则本官可不管你是什么世子。”说罢叫朝云“云儿来。”
朝云忙跑过来。
王亨道:“跟我来!”
牵着她就出去了。
一安忙又去拿他的官帽。
赵寅看着这人旋风般地带着一行人去地牢了,他才转身对堂上命令道:“继续布置!”口气不容置疑。
众人立即又忙起来。
赵寅又命人去请和尚来做法事。
东方倾墨拦也拦不住。
再说王亨出来后,命白骁点了一队龙禁卫,随他去地牢。
他问明二院也在挂白幔,不放心让璎珞带朝云回去,怕朝云再受刺激,他自己又急着要去审林千梓,没空去二院,只好命皇甫仁去二院传话:不许布置灵堂。
他则带着朝云往地牢去了。
一大一小走在前面,明明身边跟了许多人,可说前呼后拥,然他们的身影在众人眼中说不出的孤单。
朝云小声问:“师爷爷,我爹能回来吗?”
王亨坚定、肯定道:“能!师爷爷一定会找到她!”
朝云听了大喜,轻快地蹦跳到王亨前面,转过身来仰面对着他,笑道:“我就知道爹爹没事。我昨晚还梦见爹爹了,说他就回来,还给我带了许多好东西呢。”
王亨眼中迸出惊喜神色,疾问道:“她真这么说?”
朝云点点头道:“真说了。”
可那是梦啊,师爷爷当真了?
王亨欢喜道:“那就没错了!师爷爷告诉你:小孩子的无心之言最准了。我小的时候,家里婶婶怀了身子,祖母就问我生男生女,讨我的口彩,我一说一个准。”
朝云见他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而她做的梦居然有预言的神妙,惊喜万分,就回想梦里爹爹还说了什么。然后就懊恼了,苦着脸道:“爹爹跟我说了许多话,就是我一睁眼就都忘记了。我今晚再做一个,问爹爹哪天回来。”
说的仿佛她想梦就能梦一样。
王亨却不以为荒诞,道:“对!我教你:你醒来了别想其他事,赶紧回想梦里边的事,就能记起很多了。”
朝云受教,不住点小脑袋。
王亨神情好多了。
白骁、老仆等人在后听了他们对话,都神情诡异;一安更是哭丧着脸、瘪着嘴,觉得大爷又疯魔了。
一时到了营地牢房外,王亨对朝云道:“云儿,下面脏的很,你别下去了。”转身嘱咐一安等人,就在公事房院内陪朝云玩,他则带着白骁和老仆等下了地牢。
他们来到林千梓的牢房前。
林千梓虽不再受病痛折磨,但面青掉发的症状并未缓解多少,这需要一个长期治疗过程。林千梓自己倒无所谓,只是这解毒过程如此复杂缓慢,她要如何获得解药方子,解救林子明呢?恐怕只有老阎王亲自出手才行了。
看见王亨,她眼中闪过惊喜,跟着就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容颜,慌忙又背过身去,不敢和王亨对视。
王亨道:“郡主不敢见本官吗?”
林千梓不语,也不敢回头。
王亨在牢房前坐下,命人打开牢房门,漠然道:“郡主大可不必如此。郡主花容月貌也好,丑如无盐也罢,在本官眼里并无分别。请郡主过来受审!”
这话如利箭,射中林千梓。
她从未受过这等轻视。
也显出她刚才的行为多可笑。
她霍然转过身来,盯着王亨。
王亨讥讽道:“这才像郡主的脾气。”
林千梓道:“王大人找本郡主何事?”
王亨道:“说,梁心铭呢?”
林千梓道:“王大人这话问的奇怪。”
王亨刚坐下,霍然又站起来,满目森寒地盯着她道:“哪里奇怪?难道不是你和林子明把梁心铭掳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