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旅费。到了南京之后,恢复你的自由。”
“这……小的答应了。”他表现得无可奈何地说。
“你练了武?”绿衣少女问。
“练了,从小便跟随邙山上清宫的一个香火道人练的,小的替他打柴,他教我练拳脚。”
“咦!你不是开封人吗?”
“小的前年才搬来开封寄籍,本籍是河南府人。”
“河南府上清宫有一位有道全真,你知道吗?”
“什么叫有道全真?”他装傻问。
“全真就是老道,他叫衍化真人。”
“哦!有这么一个人,听说他会飞腾变化,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会千里飞剑攻首级。但小的却不信。”
“你不信?”
“小的从未见过,依小的看来,他恐怕还不是教我拳脚的那位香火道人的敌手。”
“真的?”红衣女郎笑问。
“就以小的来说,一拳打死一条狼,倒拖一条大牯牛,轻而易举。衍化真人是上清宫的主持法师,他只会做法事,会养白鹤,还会吹箫下棋,瘦得皮包骨不成人形,人家说他仙风道骨,小的却认为他禁不起我一拳。”
绿衣女郎噗嗤一笑,以袖掩口笑不可仰,笑完说:“有几斤蛮力,你可很自负呢!你走吧,今晚在此住宿一宵,明早再套车动身,外面有人招呼你,去吧。”
“禀夫人…”
“呸!你怎么胡叫?”绿衣女郎沉下脸叫。
“小的……”
“沿途不许胡叫,你可称我为二小姐。”
红衣女郎接口道:“你到底是外人,可称我为大姐好了。你排行第几?”
“小的排行第三,但两位兄长已经过世了。”
“我们就叫你为宗三好了。你去吧!”
“小的遵命。”他行礼告退。
外面接他的人是先前见过的中年人,向他淡淡一笑,说:“你能平安出来,这表示你已从鬼门关逃出来了,恭喜恭喜。你记住,两位小姐不喜欢咱们这些粗人出面伺候,咱们只能在旁暗中保护。你比飞鞭欧文剽悍,有你驾车咱们很放心。沿途,不知道的事,不可追问,不可打听,不然的话性命仍难保全,你只管驾车,其他一概不管,记住了没有?”
“小的记住了。”
“那就好,我带你去落店。”说完,径自夺过他的包裹。
落了店,中年人不客气地打开他的包裹检查。里面只有一些破衣裤,一些单据凭证,和几吊钱,还有十余两碎银。
他的胸襟松松地掩上的,这时已重新拉开了,表示身上未带物品,中年人也就忽略了搜他的身,也许是中年人不怕风险,也不想搜他的身。
但他却惊得手心冒汗,暗叫糟了,如果搜身,皮护腰的底穿啦!
还好,中年人未搜身,给了他十两银子说:“去买两套干净的衣裤靴袜来穿,开封蔡府的车把式不能太穷酸。”
过了应山,河流更多了。这一带的小河流,当地居民惯用港相称。像县东南卅里的高桥港、县西六十里的马坪港、府城东南廿里的货郎港、与东面的女港等等,其实都是小河流。河流皆在通道要津作了桥,有桥的地方便有村落,村落便以桥为名,马车可以直达汉口巡检司,沿途不需要用渡船载。
南下的官道笔直,马车轻快地南驶。林华成了车把式,当然他的赶车术决不比飞鞭欧文差。
算路程,应山到府城不足百里,其实,却百里以上,至少不比应山至武胜关远。而应山到武胜关,路碑上却说是一百三十里,简直是荒天下之大唐。路碑上的里程,自古以来,它的准确性从未为旅客所重视,向人问路更靠不住,只须问宿站便知行止了。
预计在申牌左右可抵达府城,轮声辚辚,鸾铃叮当,车后尘埃滚滚,轻车平稳地向南又向南了。
龙背港金龟桥,是南下歇脚的第一站。龙背港是一条从西北流向东南的小河,金龟桥便是沟通两岸的一座石基桥,桥北的村落以桥为名,只有六七十户人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供应的消费品应有尽有。
暗中保护的人在前面追随,沿途歇宿事先由走在前面的人安排妥当,根本不需车把式耽心。
轻车接近了金龟桥,后面尘埃影中,驰来一匹栗色大宛马,喝!好骏。身长近丈,蹄大如盘浑身焕发着光彩,没有一根杂毛,看形态像是在小驰,但远看却像是风驰电掣般快捷,只片刻间便赶上了轻车,从右面超越。
马上的骑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