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惜玉。”
“奴婢不敢。”
见众女一脸惶恐模样,向景行也不再多说,抬步就要往外走:“早膳我不在兰庭院用,不用跟着我了。”
“是。”
刚走出院门,就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见到向景行愣了愣,急忙福了个礼道:“见过大爷。老爷让奴婢传话过来,道是请大爷先去看过太太之后再来翠松院请安吧。”
向景行皱了皱眉头,点头表示知晓了。
随手打发了那小丫头,向景行转了个弯儿,便径自向椿萱院走去。
椿萱院的主屋里此刻正在摆饭,打帘子的小丫鬟见到向景行,瞪直了眼一愣,便急忙撂了手进去通报。
向景行有些啼笑皆非,干脆自己打了帘子进屋,看到柳夫人倚在绣着大朵牡丹的花开富贵引枕上,一身湖蓝云纹暗绣襦裙,手上一只墨玉镯,正听那小丫头说话。
此刻见向景行进得屋来不由得一愣,柳夫人嗔怪地瞪了那小丫头一眼,便笑道:“可算见着我儿的面了。”一笑带起眼角几缕细纹,即便是抹匀了粉依然清晰可辨。
向景行心中一酸,这才恍悟,七年未见,原本记忆中端庄娴雅的母亲也已经显出老态了。这么一想,心中最后那一股子怨气也渐渐消散了,反对于昨夜那般任性态度颇有些后悔之意。
“景行给母亲请安。”
向景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在柳夫人的招呼下坐到她身边。
柳夫人眼角有些发红,趁着向景行低头的时候用帕子拭了拭,将滚出的泪珠儿抹去,待他抬头时早已恢复往昔笑颜,只道:“可去过你父亲那里了?”
“还不曾,儿子先过来椿萱院这边看看母亲。”
“那我儿可用了早膳了?”
“也不曾进早膳。”
“那好,我儿就陪着我一同用早膳吧。”
柳夫人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手,又吩咐下人摆饭,多加一套碗筷。
向府向来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母子二人便只细细进食,不曾说话。用罢早膳,又喝了茶,柳夫人这才打发了丫鬟下人们出去,与向景行一同说话。
一时聊了些向景行这些年的求学经历,又捡了些府里的变化和有趣的事儿说了,柳夫人犹豫了一下,方才轻声道:“行儿,这么些年了,你还恨母亲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点还有一更哈~
看老花这么努力,各位英雄请多多撒花~~(抱拳~
☆、第84章 李代桃僵
向景行垂下双目;淡淡道:“母亲这话可折煞孩儿了。母亲对儿子有生育养育之恩;何敢称一个‘恨’字?”
柳夫人低头瞧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双手,叹息道:“你既如此说话;当是还在怨恨我无疑了。”
向景行沉默了一下;抬头道:“儿子说的是实话。即便是以前年少轻狂的时候,儿子也不曾真正憎恨过您。毕竟,当年的事情,我也做得不对。”
说完这一席话;向景行终年压抑的心境终于变得开阔了些。当年的事情,是向景行心头鲜血淋漓的一道伤痕;历经多年都无法愈合,是他与母亲之间难以逾越的天堑;他为此而痛不欲生,直到他离家出走,外出求学;一走就是七年。
平心而论,最初他是有过怨恨之心的;怨恨母亲的无法理解,怨恨苍天太过不公,只是当他在世间游历,经过岁月与生活的沉淀和洗礼之后,终于能够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思考当年的一切,更冷静地意识到,当年的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或者该说,若非当初的自己行差踏错,便不会是如今这般无可挽回的局面。
说到底,还是自己误了别人的一生。
柳夫人听到这一席话,怔然在当场居然说不出话来,泪珠儿却瞬间涌出眼眶,止也止不住。
向景行默默给母亲拭泪,心里却也实在不好受。
这么些年,不光是自己在受折磨,向来将自己放在心尖尖儿上的母亲又何曾好过过?母亲要强了一辈子,临了却在自己这里折戟沉沙,自然没有几天舒心日子好过。
总算今日将话说了开来,即便是无法再回复到往日那般无间的母子之情,总不会再互相折磨了罢。
向景行收起帕子,轻声道:“母亲,我既已答应回来成亲,自不会抛下您和我应当担起的责任,再做出懦夫般的逃跑行为。”
柳夫人连连点头,常年郁结在心头的一口气终于能够轻轻地吐了出来。
爱怜的摸了摸向景行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