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也是应该。”
丫头垂首听着;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想了想,柳夫人又道:“去叫秋槿过来;就说是我的话,把新送到院子里的这一季的新头花儿给行儿媳妇儿送过去。”既然儿子媳妇儿受了委屈,自己这个做婆婆的总该给她些安慰才是。
丫头听了,急忙应一声去了。
有人将消息送到翠松院,向老爷却正在书房里看老友新送来的曲谱儿,听了下人的话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连一点变化都欠奉。那人瞧老爷的反应,也没说话,静悄悄地自下去了。
且不论府里如何暗潮汹涌,向景行把庶弟们都打发走,便将小孩儿抱进了里屋,其他人都被他打发了下去,唯留下玉镯一个人伺候着。
一时服侍着乔致宁卸了妆,去了满头珠翠,换了件家常衫子穿了,又在房里将早先预备好却一直没来得及送上的细粥小菜布好了,玉镯这才握了小主子的一双绣花鞋默默退了下去。
站在门外,玉镯一张俏脸上阴晴不定,手中的绣花鞋几要被她捏变了形去。少爷代嫁时,衣裳内衣等皆不怎么合体,唯有一双鞋是合脚的,看来姑爷说得果然不错,那些人是早有预谋的!只可恨自己竟然直到今天方才晓得这些。。。。。。
又想起姑爷叮嘱自己好生盯着鹦哥儿的事,玉镯垂下眼,盯着自己葱白一般的手指,唇角闪过一抹冷笑:这般该杀的奴才,早晚不得好下场!
罢罢,姑爷总不会放过她的。。。。。。
不过,以后宁少爷在这向府中生活恐多艰难,自己一家当年受高夫人颇多恩惠,无论如何要好好护着小主子。。。。。。玉镯一行想着,转身向外走,心中又计较着乔致宁没有合身的衣物,不论男装还是女装,假手他人总是有些风险,既如此,以后便都由自己一力担了吧。。。。。。
乔致宁并不晓得玉镯正殚精竭虑地为自己谋划,此刻他穿着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向景行八…九年前的衣裳,拉扯着犹然嫌长的袖子愁眉苦脸:“还是大了些。。。。。。”
向景行瞧着被裹进衣衫里的小人儿,努力将想要上翘的唇角压下去,口是心非道:“还好,并不怎么大。”既然不想穿女装,暂且也只能凑合些了。
乔致宁嘟着唇一脸不满,刚要抬脚迈步却踩到衣角,一头就要扎到桌子底下去,却被向景行眼疾手快地一把捞到了怀里抱住。
乔致宁瘪了瘪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在向景行怀里炸毛道:“我为什么要穿这些衣服?!以后还要见天的穿女装,戴珠翠,装女人!!什么事都不能做还要被人比作青楼的妓子!我是男的!!是个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几日来积攒的怒气、怨怼、委屈与各种复杂的情绪接踵而来,加之今日所见所遇种种给他的压力,乔致宁承受不住,在这一刻终是发泄出来。
见他如此,向景行原本还带笑的脸瞬间又阴沉下去,小孩儿一眼瞧过去心尖儿就是一哆嗦,对眼前男人的畏惧心理占了上风,炸开的毛儿登时就萎了下去,耷拉着眉眼,一副可怜相。
向景行却没有丝毫怜惜的意思,他眉峰带着锋锐的厉色,伸手捏住小孩儿的下巴用力抬起,眯着眼盯着乔致宁雾蒙蒙的大眼睛冷声道:“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放任了你家姊姊的荒唐行为,因为你作茧自缚,因为你犯了错,就该承受今日的苦果!!”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向景行以拇指轻轻拂过小少年殷红的唇儿,低低道:“也再没有任性的资格。从今往后,要学着在这里生存下去。”
小孩儿的眼泪滚了出来。眼眶通红,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他本想大声申辩,想说自己没有错,可是想到之所以如今能够保得性命在这里全须全尾地冲着向景行大喊大叫的原因,却又完全开不了口。
他依然感觉愤懑不平,即便是被眼前的男人占据了身心依旧如此,所以才会在此刻爆发出来,可是爆发过后,他亦然心知男人的话并没有错。他需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即便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
揪住男人的衣领,小孩儿掉着泪嗫嚅道:“我以后。。。。。。都要过这种日子么?当。。。。。。一个女人。。。。。。”
做向家的大夫人,学会如何掌管内宅,像自己的母亲高夫人那样相夫教子,管理丈夫的所有妻妾,打理向家的田庄铺子,惩罚犯错的家人仆婢,更要为夫家延续香火。。。。。
乔致宁是娇憨天真,可不代表他蠢,一想起这些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