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成了一滩水儿,身体犹处在情…事的余韵边缘时不时颤一下,令向景行格外怜惜。
一时哄了他几句,向景行又想起一件事来,便道:“宁儿,过几日便是秋闱,我们在庄子上住的日子已经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乔致宁听了半天没说话儿,好一会儿才道:“不能在这里多住几天么?”
在柳梅庄的日子过得要比在江陵城时松快许多,不必顾忌那些人多眼杂,不必顾忌那些礼法规矩,乔致宁很多时候都可以放松地穿着家常衫子四处晃悠,若要回去,势必要重回刚入向府时那战战兢兢的日子,他内心里是极不愿的。
向景行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只是柳夫人也已对他说过此事,再在庄子里住下去也实在没有什么借口,于是只好婉言劝说乔致宁几句,待他松了口方才放下心来。
“那就待我秋闱结束之后,回来接你一同回江陵城。”
乔致宁点点头:“好。”
向景行爱怜地在他额角亲亲,手中使力将他抱了起来,挥开帘子往外走去。
而走远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下一刻,有一个身影动了一动,慢慢自一棵树后转了出来——竟是墨缕。
墨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巨大秘密。
就在主子携夫人移居柳梅庄的这大半年内,江陵乔家已是彻底败落,偌大的家产悉数被人蚕食,几个年轻的姬妾都跑了个一干二净,二姨娘厉氏带着长子乔致远卷着最后一点家底跑了,乔博年带着几个儿子女儿,最后只落得个居无庇所,食不果腹的下场。向老爷顾念着亲家情分,回到江陵城晓得此事后便遣人送信给向景行,询问他的意见,是否要出手相帮。
于是,深知主子对此事挂心的墨缕一拿到递进庄子里的信,便急匆匆地问明大爷现处何处,然后忙忙赶了过来。
进到花园子里四处一寻,墨缕便听到了这处凉亭中正有缱绻恩爱的声音隐约传了出来。大约是因为心急太过的原因,凉亭四处的帘子并没有完全放下来,墨缕一眼望过去,便自帘子间的空隙处瞧得一双纠缠在一处的身影。那一幕便犹如一道五天神雷,轰然击向墨缕的额头。
那是大爷和夫人没错,夫人一张俏面即便是深处欲海中沉迷也可认得清楚,可她的身体。。。。。。却分明是一个男人的身体!!不,确切地说,是属于男孩儿特有的柔韧青涩的身体!
墨缕瞬间懵了,随即便有往昔种种不可得的疑惑自脑海中一幕幕闪过,新婚之夜大爷对夫人陪嫁的突然翻脸。。。。。。被赶走的陪嫁丫鬟鹦哥儿。。。。。。大爷对夫人私下里的昵称“宁儿”。。。。。。乔家的意外败落与大爷的冷眼旁观。。。。。。所有的疑惑都在这一刻蓦然明晰!
若是嫁入府中的根本不是乔家长女乔致静,而是嫡子乔致宁的话,这一切古怪之处便都可以说得通了,更不必说大爷一再提点不可令乔家败落之事使夫人知晓,反坐看乔家倾覆而无动于衷,甚或。。。。。。甚或。。。。。。乔家的落败便是大爷一手操纵的!
墨缕被自己的这个猜想吓住了,可再想到与大爷往来密切的葛俊飞,再想到乔家的产业一大部分都被宝来商号侵吞,这个猜想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个猜测而已。
偷龙转凤,李代桃僵,乔家耍出这般把戏,凭借大爷的性子,怎可能会不恨恨报复回去呢?乔家的败落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如此一来,那新诞下的小少爷宝儿,或许也只是大爷在外的私生子,然后假借在“夫人”的名头之下罢了。
管中窥豹,由此可见大爷对于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该是多么疼爱有加了。为了他宁愿瞒天过海,欺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墨缕躲在树后,眼睁睁瞧着大爷抱着怀中少年施施然而去,脸色阴晴不定,继而腔中一股澎湃怒火如同野草遇火,“蓬”地熊熊燃烧起来。
他突然感觉好恨!
恨向景行,也恨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的乔致宁!
凭什么?!他想:凭什么?!
为什么乔致宁可以快快活活地生活在大爷身边,当年苦恋大爷的笙哥儿却落得个凄惨而亡的下场?!
主子,难道你已经忘了当年为你而死的笙哥儿了么?!只不过短短数年,难不成你已经全然忘了他了么?便这般心安理得地忘怀旧人之泪,只求新人一笑?
墨缕眼中热泪滚滚而落。
当年向家大爷意气风发,肆意张扬,与笙哥儿两情相悦,后却被其母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