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席吧,是不是这酒桌上少了姑娘作陪你不自在呀”在军营中以女人开玩笑的笑话随口而来,对谁也没有恶意。
陆飞面有难色,开口道,“张将军玩笑了,我一小小知县今日能与众人将军共桌实属三生有幸,不过,哎,真是无脸说呀”
张耙子不知其意,忙道,“陆大人这是何意?”
陆飞尴尬地笑了笑,“实不相瞒,我这人有个坏毛病,酒桌上人一多,我就管不住我这张嘴,吃相难看不说,几杯酒下肚就喜欢胡扯,今日在坐的都是纵横沙场的将军,我怕嘴上没个把门的,一不小心惹怒了众人败了酒兴,那就太对不住将军了”
众人闻言愣了一下便一同哈哈大笑起来,张耙子乐得直拍桌子,“哎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县太爷还有这种毛病,放心,都他\娘的是一伙粗人,你要不骂他们娘,他\娘的他们还不会打仗了,呀,哈哈,坐坐,无事”
陆飞却正色道,“不不,我今天是代表宿松全县百姓来的,怎能在众将面前失了态”
张耙子见他一直坚持,便道,“那你说什么怎么?总不能光吃肉不喝酒吧,呀,哈哈”
众将又是一阵大笑不止。
陆飞也难堪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一碗酒,高举着,“不如这样,众将也都认识过了,来,我先敬各位将军一怀”
众将不知何意,一同望着张耙子,张耙子点点头,众将这才也都举起碗,异口同声道,“敬陆大人,干,哈哈”
‘咕咚’一阵,一碗酒见了底,众人一抹嘴,张耙子压压手,他们便坐了下来。
陆飞反扣着酒碗,又拱手到,“张将军,你看,众位将军在你面前多拘束,要开怀痛饮又不能尽兴,何况你怎么着也得替我一方父母官在大家面前留点酒德嘛”
张耙子环视了众将一眼,还真是,怎么平日里喝酒没注意到这些,他道,“那依陆大人怎么个喝法”
陆飞放下碗,道,“不如就让众将另找一处吃喝作乐,这一来他们能尽兴,二来我这县太爷的酒后失态之像也不会让大家看到,将军你看如何”
他这话一出众将都马上默默表示支持,有将军在场,喝酒还真不能抡胳膊甩腿大干一场,于是众人都一齐看到张耙子,眼神期盼。
张耙子也从众人眼中看出来了,想了会,哈哈笑着道,“还是陆大人细心,这都怪本将军平日酒禁太严,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都出去放松去吧,喝不好就不是我的兵,呀,哈哈,来,陆大人,现在请人座了吧,放心,不管你什么撒酒疯,我就当没看到,呀,哈哈”
“好好,众位将军,我这师爷也是生性爽快之人,就让他代表我,再去敬你们几碗酒”陆飞将李顺拉了过来,推进了正要离去的众将队伍之中。
众将异常兴奋,今天就算是要痛快一回了,也不再乎多一个外人,只要张将军不在场便行。
当李顺走出营帐门时,陆飞又朝他点点头,两人会意一笑。
“来,陆大人,喝喝”张耙子举起碗,也不等陆飞答话,就是一通‘咕咚’。
在张耙子的中军大帐之内,陆飞与张耙子酒兴正酣,一来一往之间,一坛两斤装的宿松佳酿已经见了底,张耙子微微有几分醉意,而陆飞却同无事人一般,脸不红心不跳,气定神闲,这并不是他酒量好,而是来之前早就专门服用过解酒的汤药,虽然这种汤药不能让他瞬间变成海量,但至少能在张耙子倒下之前保持一份比较清醒的头脑。
陆飞当然不能是冲着喝酒来的,还有正事要办,而且这年代的酒他喝不习惯,粮食成分很大,入口香甜,很容易让人贪杯,人人都能来个三五两,但后劲太大,陆飞还是觉得后世的液体面包来得比较痛快。
陆飞装出几分醉意,手胡乱在抓挠着眼前由营军刚开封的另一坛酒,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往......往哪跑,给......本老......老爷麻溜停下来,再动......再动,我连酒.......酒坛都给你吃下......下去,你娘......娘的,还......还动”
陆飞手在半空中左抓抓右摸摸,就是不朝酒坛上碰,引得在一旁伺候的两名营兵时时背过身去一阵窃笑。
张耙子没从军之前那是绿林道出身,每每勾当之前都得喝它几大碗,为的就是心无惧意,敢抢敢杀,酒壮怂人胆,毕竟谁也不是天生就敢拿刀往人脑袋上劈,当然了,今日的张耙子打仗前早已用不着用酒来刺激自己,但酒量却从那时起便练出来了,半斤八两那是开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