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此来正是有天大的机密,非得面见郡马爷不可”
赵郡马哦了一声,“何事如此紧急”
张耙子往前走一步,来到郡马身边,道,“末将的探子这几日在宿松城中为暗访匪乱一事,无意间探听到一件和陆知县有关的事”
“何事?”
“陆知县好像在暗中调查历年来营军押运银两一事”
赵郡马脸部一拧,“查什么?”
“查我营军是在替谁秘密押运大笔的现银”
赵郡马一头雾水,心道:陆飞刚刚才来告诉我他从你军营里无意中听到这事,怎么看陆飞也不像是在暗中查访啊,如果他真想害我,有必要又来提醒我吗?他就不怕我杀他灭口吗?
历年运往两京的贿银那是绝密,陆飞又是从哪听到的风声,他又为什么要查,没道理啊,就算陆飞能将此事查清楚,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也许皇上一时震怒,将我赵家满门抄斩,但是朝廷内外上千个收了银子的官员会是什么下场,全送进昭狱?这不可能,这样一来整个大唐的朝廷会陷入瘫痪,最后陆飞只会得罪整个大唐官场,离死也就不远了。
以陆飞的机灵他不可能连这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这也说明陆飞根本就没想过要查贿银的事,很可能他知道的那点消息完全就是从军营中听来的,或许是他想从赵家骗点钱财,也或许是想要挟我好摆脱赵府对县衙的影响,不管陆飞的目的是什么,赵郡马始终坚信陆飞不会向朝廷邀功,贿银的事就是个大马蜂窝,谁捅谁将万劫不复。
于是赵郡马反问张耙子,“你认为他知道多少?他又为什么要查,要知道陆知县才上任半个月,据我所知,这半个月他可没闲着,哪天不是焦头烂额”
张耙子见郡马爷不相信,又换了一种口气,好像陆飞就是他的死敌一般,“此人刁钻古怪,年纪轻轻便为一县正堂,以为自己非池中物,妄想着一步登天,想以政绩升迁那旷日持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立一盖世奇功,便能扶摇而上,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那末将就不得而知了”
赵郡马哈哈一笑,“他一小小知县,既非御史言官,又无背景后台,想参宁王府和我郡马府,他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是他傻还是你糊涂,还有我问你,此等机密的事只有这密室里的三人知道,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张耙子额头微微出汗,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他支吾着,“这这个末将不知”
赵郡马脸一沉,“那就去查,任何参与押运的人都要查”
张耙子道,“不可能吧,那些人都是我最忠心的属下”
赵郡马一挥胳膊,“忠心是最不值钱的,就算他们对你忠心,你敢保证他们不会酒后失言”
张耙子只能躬着腰连连说是,心道:怎么会是这样,郡马爷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话,更好像也不希望陆飞死,乱了乱了,先前胡管家可是给了我两千两银子,让我杀了陆飞,难道这不是郡马爷的意思吗?
赵郡马让胡管家送张耙子出去,张耙子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问道,“敢问郡马爷,您认识李忠吗”
张耙子在观察着赵郡马的表情,他想看看郡马爷是不是真的会用李忠替换自己。
赵郡马想了乾,随口道,“李忠?他不是你的部将吗”
张耙子走了回来,“对对,郡马爷记性真好,不知道您对他的印象怎么样?”
赵郡马也没多想,巧得很,这两天他正好见过此人,还有些印象,便直言相告,“勇而不傲,忠义之辈,是员悍将,他怎么了?”
张耙子暗叫不妙,听这口气还挺欣赏李忠的,他道,“末将想如您看得起,末将愿将他留在郡马府里,为郡马爷看家护院”
赵郡马都想笑,这都什么时候了,拍马屁有用吗,挥挥手道,“不必,屈才了,还是让他在沙场建功吧”
这平常的几句话在张耙子听来那是如邙在背,什么叫让他沙场建功,老子现在就回去给他建坟,活埋了他这个背主求荣的东西。
赵郡马回到前厅,胡管家也送完张耙子回来了,胡管家不解地问道,“少爷,您不是说要切断此事与我们的联系只有除掉张耙子嘛,为什么要放他回去?”
赵郡马道,“在这杀?疯了吧,一名参将要是死在我府里,我能解释得清吗,还有他现在还是参将,领军在外征战,他一死皇上还不一查到底,你呀这脑子是越老越不精明了”
胡管家嘿嘿一笑,“小的惭愧,没少爷您想的深远,那你放他回去是?”
“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