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大家跑散了,周围只有树影绰绰和鸟的叫鸣声,这些跑散的人,不敢大声的呼唤同伴,更不敢回老巢,只得在山中漫无目的晃荡着,拼杀奔跑了大半天,这些人实在是又累又饿,便从大山的四面八方往山下走,路上遇到失散的同伴便结伴同行,有些人数多一点的土匪为了能填满肚子,便打起了山外村落的主意,一番哄抢,直把个大山周边的村子弄得是鸡飞狗跳。
那些人数少一点的土匪便对过往的商贩和行人下手,也不伤人,只抢些吃食,成为真正的一支无组织无纪律的土匪强盗。
凌丹带着几名土匪也和大家跑散了,待她发现身后没有追兵的时候,已经身在茫茫大山深处了,隐藏一时之后,她和大家一商量,决定按原路返回,去把失散的兄弟们都找回来,换个山头重新立足,但当她回到那片尸横遍野的山脚时,才发现众兄弟们已经不知去向了,连官兵也跑得无影无踪,凌丹便又带着跟在身边的十来个人,挖了两个大坑,将战死的兄弟和官兵的尸体都给掩埋了,等这一切都处理完了,也不见有兄弟寻找回来,她这时也无计可施,只得又回到抱犊领,抱犊领上空无一人,惆怅失落的凌丹长叹一声,下了山,消失在连绵百里的大山之中。
陆飞此时正带着宁王骑着快马朝抱犊领赶去,行至半路就见有宁王的家将迎而赶了过来,双方喝停住马势。
家将朝宁王抱拳道,“报,宁王,抱犊岭下的营军已经回营了,现在的抱犊岭下只有数百名尸体”
陆飞一着急,叫着,“那绿衫侠呢?”
家将摇摇头,“在下不认识什么绿衫侠,不过在尸体之中并未发现有女人,如果不是被营军生擒便是逃脱了”
陆飞这才松了口气,人没死就行,活着总是有希望的,他懊悔惋惜着对宁王道,“宁王,不用去了,已经太迟了”
宁王倒对土匪的死活他一点也不关心,他只是想阻止张耙子此战的成功,只要此战张耙子无功而返,那就一参一个准,现在却没想到战事这么快就结束了,他不免也有一丝惋惜。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家将跑了过来,“报,宁王,营军大营被土匪攻破,守将钱成只带了几十人突出重围”
听到这宁王眼前一亮,“这怎么可能?一群土匪也有这种能力”
来人又道,“此事千真万确,如今攻破大营的土匪已经退去,走时还放了一把火,将大营点着了,宁王您看”他回头指着远方那直上云霄的黑烟道。
宁王见了那冲天的黑烟,心中一阵高兴,暗道:张耙子,不管你杀胡管家是为了自保还是另有原因,这句你是死定了。
在宁王的理解里,张耙子杀胡管家很可能和历年押送京城的贿银有关,贿银的事已经有很多人都知情了,为了自保,张耙子便杀了在这事上唯一和他交接过的胡管家,这样一来便死无对证了。
陆飞见到那黑烟,那民是阵暗喜,他知道这是赵班头说动了李忠后带来的结果,李忠正不愧是名有勇有谋的将军,这么看来,张耙子退军并不是因为功成身退,而是回去救营去了,凌丹应该又逃进了山里。
宁王道,“陆知县,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陆飞想了想,现在回县衙还不行,张耙子眼见大营被烧,一定要拼命报复,只怪李忠做的太绝了,彻底把张耙子给激怒了,如果他想报复,他会在哪里下手?那肯定是杀得宿松死者如山,陆飞可是听说过张耙子前几年剿匪无功时,硬是将几个村子的老百姓当成乱匪给杀了精光,难保这次他就干不出来,眼下最重要的那是要稳住张耙子。
于是陆飞道,“宁王,张耙子此番丢了面子,您不去安慰一下他?”
宁王闻言哈哈一笑,他立即便明白过来,是应该去安抚一下,可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宿松乱了对宁王可是大大的不妙,但是,宁王还从陆飞的脸上发现了不寻常一丝神情,按说官兵在他的治下被土匪乱兵给劫了大营,除了张耙子要被责罚之外,他这个知县也有推脱不开的责任,可是现在的陆飞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的不安和惊讶。
“好,我这就去他的大营走一遭,不过,陆知县,本王怎么发现你好像知道这事一样,一点也不惊讶”宁王有些怀疑的道。
陆飞笑道,“张耙子作恶多端,被人在背后下手,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早晚的事,我高兴还不及呢”
宁王阴笑道,“这可不是个知县能说的话吧,朝廷大军可是被你治下的乱匪给劫的营,你就不怕受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