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张耙子原本还在怀疑圣旨的真实性,转眼间圣旨被烧,也是吓得神不守舍,结结巴巴的连连摆手,“这这,我我,不不是我”
陆飞抖了抖残破的假圣旨道,“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你还敢狡辩,师爷,笔墨伺候,本官现在就上折子”
张耙子这回是真的怕了,结结实实地跪了下去,哭丧着脸道,“陆大人,我求求你,别别,刚才你们也都看见了,火真的不是我放的”
陆飞啧了啧嘴,“唉,将军,我们信有何用,东西是在你手上烧掉的,皇上会信吗,好吧,念在你们相识一场份上,这事本官就睁只眼闭只眼吧,不过,圣旨我是宣了,至于你怎么做,你就看着办吧”
张耙子叹惜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又当着锦衣卫的面亵渎了圣上,不连累家人受苦那是皇恩浩荡了,也罢,好歹依圣旨而行,还能落个忠烈,保全家人。
张耙子跪在地上移动着双膝,伸手去拿自己的佩剑,面对死亡,杀人不眨眼的他竟然连剑都拔不出了,手哆嗦着。
陆飞蹲下身,拿过他手里的剑,面无表情地道“张将军,姜家庄五百条人命死在你这把剑下,座山已招安的土匪二百多人死你这剑之下,我宿松县石桥村二百三十人也死在这把剑下,你说你拿得起这把剑吗?短短一个月,你杀了上千百姓,你说你该不该死,你有脸面对这剑下一千多条冤魂吗?来,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帮你,送你一程,记得下辈子投胎别遇见我,更别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陆飞缓缓的抽出了剑,拉过张耙子那哆嗦颤抖的右手握在剑柄之上,慢慢地送到了他脖子边上。
现在的张耙子从来没有觉得平时握在手如无物的佩剑是这般的沉重,正如陆飞所言,在这把剑上附着了一千多条亡灵,这些亡灵在死命的将剑抵到他的气管处,慢慢地向下来,直到鲜血涌出,冲刷掉剑身上这一条条的曾经鲜活过的亡灵。
曾经在宿松县不可一世,耀武扬威的张耙子死了,死在自己的剑下。
谁也不知道这全都是陆飞一手安排好的,那写满了字的假圣旨是他用攥着白磷粉末书写的,想他一个理工科的毕业生,随便找个打铁铺便能造出这遇大于三十度热空气便能自燃的白磷,为了不让白磷过早燃烧,他又将圣旨打湿,这从城里一路而来,又在营中折腾这许久,圣旨还不完全干燥,他又将圣旨放在靠近有阳光的地方照射,等他张耙子突然拉开圣旨,那可不就是一下烧了起来,烧得一字不剩。
看着地上张耙子还在抽搐的身体,陆飞蹲下身对他道,“昨天晚上你想要我的命,不好意思,阎王爷姓陆不姓张,你呀,安心地去吧,哦对了,有件事不告诉你实在不妥,这份圣旨确实是假的”
张耙子眼睛突然睁大,抬抬手,嘴里发出一串串嗯嗯之声,挣扎几下终于安静下来了。
“你,你假传圣旨?”杨林的刀架在了陆飞的脖子上。
李顺和赵班头也慌了起来,矫诏可是灭族的大罪,一时都替老爷暗捏一把汗。
可陆飞却镇定自若,转过身,侧眼看了看肩膀上的绣春刀,微微一笑,抖着手里那残破不堪空无一字的圣旨道,“假传圣旨?杨兄,我传旨了吗?,传旨那是周公公和杨兄你们的差事吧,哪里能轮到我这小知县,何况如果我今天在这传了旨,杨兄你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并没有阻拦呀,要说假传圣旨,你们两位上差可是居功至伟呀”
杨树气得直发抖,“好你个陆飞,你早就挖好坑等着我们跳吧”
陆飞却还是笑了笑,“杨树兄弟这话严重了,张将军是死于暴病,和你我无关,更与圣旨无关,真正的圣旨还在周公公的手里呢”
杨林还算冷静,压了压兄弟的手,“别别,都是为皇上效力,陆知县此举上合天意,下顺民心,此事不可再提,张将军确实是死于暴病,只是陆大人,你先前不是说要想查宁王,张将军是突破口,现在他死了,你就没想过?”
杨树将刀收回,怒气未消地转过一旁,李顺见状忙过去好言相慰,一阵嘀咕。
陆飞对杨林道,“我不怀疑你们要查宁王的决心,我只担心一旦宁王知道你们在查他,你们是否还能活着回京城,告诉你们吧,之所以有三十多名官员联名弹劾张参将,这其实都是宁王的手笔,没有他的授意,张将军也不会这么快死,一个拥军地方的将领在宁王面前都不算什么,你们想过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