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有哪个不被骂的?一个人要想完全没有骂点,实在很难。看淡就好,由着别人说罢,反正朕是不怕骂,骂两句也不能把朕怎样,索性等日不如撞日,这次就一次挑明了,周薇是朕的女人,朕说了算,要留千古骂名,朕担得起。”
周久之听罢忙道:“皇上圣明。”
陆飞心道:圣明可屁!
陆飞忽然叹了一口气。他是很想让这世间公正,黑白善恶分明;可是自己也在为了一些事、完全不顾对错。
……
宝慈殿门口,一行宦官疾步走来。
鬓发花白的清瘦宦官走上前来,仰着头审视着宫门前的人。那守在楼上的一个宦官往下面看了一眼,“哎哟”一声,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飞奔下楼,在墙梯上他一个不慎摔了一跤,一边痛叫,一边顾不得疼,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
“周公公!”宦官弯着腰笑着,又因疼痛嘴角一裂,表情十分怪异,“周公公大驾光临,甚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宦官周久之看着天道:“有旨意。”
众人急忙跪伏在地。
周久之马上声称奉圣旨,来查问流言之事。接着便冲进来一堆锦衣卫的女兵,在宝慈殿里见人就抓,而后周久之才指着这里的管事宦官和一众宫女太监道:“尔等之中,有人捏|造事端,造谣诋毁太后声誉,你们可知罪?”
小宫女们吓得口不能言,只知道说冤枉。
这事说冤也不冤,这里确实有男人来过,只是没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传闲话的人也着实不冤,瞎了眼了,在宫里当差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还活过甚劲。
内宫的大狱兴了,但非是服侍过周薇的小宫女太监全都一股脑的扔进了延福宫,这辈子出来的可能比登天还难。
随即,内廷传来一纸诏令,太后要出家,在宫里戴发修行,法号慧静,为大唐祈福,一个月后,寇准当先上书,奏说天降祥瑞,凛凛冬日,大地封冻,但汴河却川流不息,使得宫中所需用度无一耽搁(宫中的物资输送大多走汴河),此皆为慧静祈福所至等等云云……
几天后,夸赞周薇的奏表雪片般飞入宫中,渐渐的就有人看出苗头了,看来这顺水推舟、成人之美的事是得有人做了。
不久,周薇被赐还俗,仍在宫中居住,再不久,尊为皇后,与没藏黑云一同尊为东西两宫。
……
转过来年,西南来消息了,十万乡勇得成,他当即叫人之前潘美的奏书找了出来,并提起笔在潘美进献的方略上写上两个字:准奏。
潘美是枢密使,掌管国大唐全国的军政,西南用兵就是他在操心,另一人则在西南实地做事,那人便是曹彬。蜀国也该回到祖国的怀抱了。
陆飞决定了这事儿,又站起身来往反思了几遍。然后踱到墙上一副大图边,目光下意识便盯住了幽州那块地方。
……幽云北部,写着两个大字:辽国。大片的地方占据了上面很大的纸面,就好像一片巨大的乌云压在地图的上空!让陆飞心里莫名有股压力。
下面,大唐的面积最大,但周围线条复杂,有的地方只是臣服。
陆飞认定两大国最终会在幽云诸州之地分个高下。这块地,事关国运;这块地,关乎安全感。它应该属于谁并不重要,只是两国都不能丢掉。
中原若弃幽云,便好像一个人在披坚执锐的强敌面前袒露着胸膛;辽国若弃幽云,将失去大量耐以输血的农业、城市物资的供应,而且不再有进攻中原的基地,退化成纯粹的草原民族指日可待。
今年初的北伐迅速结束,可能双方都发现无法快刀斩乱麻简单地解决这地方;暂时的休战,正在酝酿更大的角逐!
陆飞看着头上大片乌云一样的地方,寻思着辽国现在在干甚么……可以猜测,他们也在忙着处理内部问题。
而陆飞现在,也在忙着解决内部问题,想积攒更多的实力。两国要在幽云十六州全面角逐,但战场并不止在前线,内部和背后的问题才是关键。
今年年初决策的两件大事,陆飞对潘美办的其中一件寄予厚望;他又把目光转向东南……那里是一片空白,画图的人对具体形势不太了解,留了白,因为那里太过遥远,如果陆飞对现代地图还有些记忆且还没有忘记的那,那里应该是越南,哦不,现在应该是南越国。
就在这时,寇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屏风后面,抱拳道:“皇上,您看看这份奏章,卢广孝回来了。”
“哦?”陆飞正瞧着西北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