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有金属敲击的清脆之声,两种节奏浑然一体。
杨三妹的身子轻盈地跃到空中,众人哗然。连陆飞都纳闷,难道她会轻功?哦对了,杨家是军人世家。
细看之下却不是她会飞,而是舞蹈造成的视觉错觉,因为周围的舞姬舞动很快,她跃到空中时相对较慢,身影又很稳,衣带长袖飘起,仿佛轻飘飘在飞一般!
殿下诸臣和夫人们纷纷抚掌叫好。
陆飞也渐入佳境,“哈哈”大笑。那殿上的红灯笼绚丽刺眼,美女的舞蹈叫人目不暇接,陆飞看得是眼花缭乱。偶尔心情如此喜悦放纵,也是十分惬意的。
一曲罢,杨三妹退下换了一身衣裳,也到了宾客席上大方参宴。
宫女们陆续上酒上菜,台上歌舞仍在继续,殿上杯盘交错。
兴起之后,大将曹克明竟和寇准自己上台现场表演参军戏。二人在朝里是比较有名的人,大伙儿都认识,见熟人在上面插科打诨,更是投入,殿上哄笑此起彼伏。
陆飞看到曹克明一脸被整的傻样,顾不得仪表,笑得前俯后仰,连没藏黑云也拿袖子遮掩着朱唇、眼睛弯弯的笑意,肩膀直抖动。
众人都很投入尽兴时,只有白娘子注意到了一个疾步向这边走来的宦官,她也面露笑意,但目光却时不时瞧那埋着头快步走的宦官。
宦官悄悄走到了台阶上,看向白娘子。白娘子微微作了个手势,那宦官便走到陆飞跟前,俯首过来悄悄说道:“河北急报,昨夜契丹人入寇,趁沧州过节戒备松懈,赚开了城门,攻陷沧州……”
陆飞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实在太突然了,就好像火热的炭火上,忽然浇下来一盆凉水!
那欢乐的笑声立刻变得刺耳,面前晃动的人群仿佛显得那么僵硬,一下子被抽空了灵魂一般。陆飞感觉有点恍惚。
没藏黑云的声音道:“夫君,怎么了、发生了甚么事?”
凉意过后,一股子火气渐渐升上来。中秋是团圆的佳节,契丹人竟然在这种时候寇边,如果没记错中秋也是契丹人要过的节日!
陆飞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发怒,便站了起来,对没藏黑云道:“我去去就来。”
正在表演参军戏的曹克明和寇准也发现陆飞离席,表演暂停了下来。众人也纷纷停止了笑容,不明所以地看过来。
陆飞离开大殿,退至后殿的一间书房内,不多时薛居正、曹彬和几个大将也跟了过来。
陆飞从宦官手里接过急报,展开看了一遍。其中描述了契丹人在佳节前夜冲入城池烧杀劫掠的场面,写得还很详细。陆飞越看越恼,一股气没顺过来,忽然一掌“砰”地拍在桌案上,不料那木头不怎结实,桌案顿时塌了!
上面的砚台掉在地上摔得“叮叮哐哐”直响。
书房内的人|大骇,急忙跪伏在地,呼道:“皇上息怒。”“将息龙体……”
薛居正抬起头不动声色地看向宦官王方。王方弯着腰把地上的奏报捡起来,送到薛居正的手里,几个人交相传视。
陆飞道:“你们起来罢,朕非迁怒于诸位。实在是契丹人太过分,此族形同禽|兽,全无人性可言!”
众人见陆飞怒得满面通红,皆不敢言语。唯有薛居正劝道:“自古北方劫掠边关,已有千年,此事难以避免。”
陆飞皱眉道:“以往契丹寇边,只是劫掠田园,鲜有占城,今直奔沧州城,意欲何为?”
曹彬沉吟道:“老臣以为,辽军这次同样为劫掠袭扰,他们不太可能进军黄河以南,以往看来,契丹人也不愿守城,整个河北北部只守幽州。一等我大军北上,辽军就该退了。”
薛居正和杨延昭等大将纷纷道:“臣等附议。”
杨延昭叹道:“刚刚秋收,沧州粮仓丰盈,这下可便宜了辽军。河北诸地百姓刚过秋收,便被抢了粮食,明年恐怕要饥荒了……”
陆飞恼羞成怒,在原地走来走去,沉思良久,铁青着脸道:“朕要御驾亲征,近期便率禁军北上驱逐契丹人!”
薛居正劝道:“臣请皇上三思,辽国此时的光景没有实力南下深入,定是一次袭扰。等禁军北上时,辽军早已远遁,河北各地因此减少的损失,还不够禁军调动一次的花销。”
陆飞本来就想北伐,没想到辽人倒先动起手来。他当下便说道:“照以前朝廷商议的方略,与辽国作战无法取巧,只能长期对耗。今日辽人既然挑起战端,咱们也不必退让了!尔等近日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