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不过既然遇到了这样的场合,他也只有应付着。
他又额外转头看向拓跋沉香,“朕离京数月,谨妃可还好?”
拓跋沉香惊了一下,抿了抿道:“回皇上,挺好。”
陆飞忽然叹了一口气,“本来已成一家人,朕也不想如此。而今兵戈平息,若是你兄归朝来,朕念及亲戚之情,定不计前嫌。”
拓跋沉香听罢神色黯然。
周薇道:“皇上旅途劳顿,先换了衣服歇着罢。二妹好好照顾皇上。”
“好,好。”陆飞笑道。此时他又看一众嫔妃,如果由得他自己选,不去周薇那里、也是巧娘
初夏时节,汴水两岸庄稼葱葱郁郁,一切都焕发了生机。汴水上挖出的人工河也正是水流充沛,陆飞在官吏卫队的簇拥下来到这里,很远就听到了水流冲刷的“哗哗哗”声,以及锻锤哐当的沉重响声。
陆飞抬头眺望,见造甲坊那片天空黑烟缭绕,一片喧闹。若不看那古典城墙和建筑,这阵仗就好像进入了工厂区一般。
那座城墙围住的地方,称为造甲坊,实则还锻造兵器、火器等军械;只因一开始修建是为了锻造盔甲,便一直沿用这个名称。
要问偌大的大圣王朝朝为啥如此缺钱,除了十几万吃皇粮的禁军,面前这一整座城的工匠壮丁,都是靠国库开销养着,城里除了工匠官吏,就是他们的家眷;更别说每天运到这里的原料耗费。
随行有军器监戴雄、天河水师统帅呼延赞等人,呼延赞要去看专门为战舰订铸的铜炮,水军用的炮不太一样,主要有些部件构造不同,比如为了用铁链在船上缓冲火炮后座力、重铸炮耳等。
而陆飞是去巡察军备。皇帝时不时来一趟,能起到一些作用,不仅了解军队的装备制作,也是给造甲坊上下施加压力,让他们不敢粗制滥造、贪污太甚。
陆飞心里很清楚,从上到下都有贪墨,上次杨延昭提到县吏收钱只是管中窥豹。陆飞也没啥好办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官办的衙门不贪很难。再说水至清则无鱼,他只希望这帮人吃相不要太难看、也别太过分,贪了钱也办好事就行。
“皇上万寿无疆!”一群人在城门外叩拜。陆飞在马车里没吭声,一会儿宦官周久之便道:“皇上让你们平身。”
一群人进城门,陆飞挑开车帘,便见灰尘烟雾漫天,和汴京城内完全是两般景象。他们接着又进了一道城门,里面便是作坊和衙门的重要区域。
到了城池的衙门门口,陆飞从马车上走下来,照壁上的一副图案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因为是一段刻度。
他上去观察,见是一条精细的直线刻在大理石上,上面有刻度。立刻就有官员上来躬身道:“全城各作坊都用这个尺度,避免各作坊尺寸不一,难以分工。”
陆飞回头对戴雄道:“此城建造数年,还是有成效的。”
戴雄被赞,一脸喜色,拜道:“全仗皇上英明!”
陆飞站在照壁前面停留稍许,并不进去,只有一些宦官和官吏进入内侍省和户部的人,进去查账的。
而大臣武将则跟着陆飞径直去作坊实地巡视。
一进作坊,里面闷热异常,声音简直震耳欲聋。陆飞顺着“哗哗”的声音走过去,便看到一台粗糙又构造复杂的东西。一副架子上正架着一门铜炮,炮身被铸铁物件钳制在上面,还塞着锲子固定。炮口快速旋转的东西让陆飞十分有兴致。
仿佛一个大的钻头一样在转动着。陆飞细看,传动是锻锤那样的水力传动轮,用铁链在大轮上伸缩传动,然后利用绞力让钻头往返旋转。一个赤膊的工匠正一边抹脑门上的汗,一边往铁链上蘸油。
戴雄道:“皇上,这是在磨炮膛。铜炮铸造好之后,炮膛粗糙不平,得把它打磨光滑平整,上面是磨刀石做的钻头。起初造甲坊用人力钻,但钻子太重,实在很慢。后来大伙儿就让工匠照着锻锤的水轮造了这玩意。”
这里乌烟瘴气,可陆飞却有点激动起来。眼前这台东西称作机床还差得远,主要是固定物件(炮管)的台钳太粗陋,还有钻头也不太中用。但造甲坊已渐渐学会了制造工具来加工兵器,这是很大的进步。
陆飞沉吟片刻,指着那铁链传动轮道:“这东西效率低,可以用齿轮代替,想办法尝试。”
戴雄有点茫然。
陆飞道:“等会回衙门朕画给你看。”
他又指着架炮管的架子:“这台子也可以改进,还有钻头,磨刀石再硬也有限,能顶多少用?难怪你们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