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孙犁毕竟是潇洒慷慨之人,他赞叹道:“齐国的器物天下第一,这一点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就譬如公子怀中那些记录文字的纸张,若是用书简记录的话需要这么一大堆才能记录完,可是如今有了那纸张,只是薄薄几页,怪不得孔国老听到纸张传世之后,掩涕道,士人有救了,文明有救了……”
回到馆驿,吕荼看完那几匹买来的马后很是满意,便倒在席上睡了过去,明天他要正式拜见秦侯赵籍。
可是吕荼没有想到,他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四轮马车上,腿脚手口都被绑敷着塞着布。
车轮咯咯噔噔的前进着,吕荼见状,一颗心冰凉到了海底,自己显然是被绑架了,可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馆驿绑架自己?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马车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乌璐鲁的说着吕荼听不懂的话语,可是那声调吕荼清晰的记得,正是那卖给自己马匹义渠汉子的。
他为甚么要绑架自己,自己并没有和他有任何仇怨,难道是秦国人内部人干的,把杀死自己的责任推卸给义渠人,哦,不对,若是为了杀自己又何必绑了自己大费周章呢?
还有自己的馆驿被重兵防守,雍都也是查寻的十分严格,他们是如何把自己绑架出馆驿和出城的?
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吕荼实在想不通,不过有一点他可以断定,自己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想到此处,吕荼呜呜的叫了起来。
车内的声响让马车停了下来,车帘一扫,映入吕荼眼帘的是那个卖给自己马匹的义渠汉子。
那义渠汉子见吕荼醒来,便上去把塞在吕荼口中的布团给扯了下来,然后又把绳子解下:“公子,你醒了”。
吕荼见自己的手脚皆被放开,全身感觉到十分的酸疼不已,他舒缓了几口气,冷冷的看着义渠汉子道:“我吕荼看走了眼,没想到光明磊落的义渠人也会做这种下三滥之事”。
接着长叹了一声道:“说吧,你们绑架我所谓何事?”
义渠汉子听到吕荼的讽刺之语,他脸唰的红了起来,不过想起正事,他还是咬着牙忍了下去道:“公子不要担心,e们并没有恶意,e们只是希望你能帮e们个忙,只是怕你不愿意,所以才出得此下策”。
“帮个忙?”吕荼眼睛一眯,接下义渠汉子递给马奶酒饮了下去,慢慢细听,马车则是缓缓的在草原上行驶着。
雍都,这三天里,鸡飞狗跳,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疯了似的。
张孟谈,衅蚡黄,颜刻,高强,尹铎,籍秦,成连,公明仪,羊舌食我等人第一天早上见吕荼不知所踪后,大吃一惊,急的脸色都通红的要出血,这人只是睡了一夜就没了,怎么可能?
他们在馆驿里外搜寻,在墙角处见到大黑被打晕了过去,张孟谈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场身体一震眩晕,要不是衅蚡黄及时扶住了他,他一定会栽倒在地上。
公明仪完全疯了,他撕扯着滚圆的大黑狗想让它清醒过来,大黑不负他的期望醒了过来后,见到众人的慌急神色,它眼里黑的晶莹,然后低声呜呜几句,开始往外狂奔。
此时众人还怎么不懂是什么意思,开始追大黑。
大黑身体胖的滚圆,可是现在行动起来却是十分的敏捷,一时间众人没有追上。
等到大黑来到一处院落的时候,那里正是圈养马匹之地,大黑对着那几匹新买的马匹狂吠起来。
张孟谈见闻和衅蚡黄相视一眼同声大喝道:“不好,公子被义渠人绑走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神魂像是被抽调了一番,籍秦当场大喝道:“我们应把此事速速报于秦侯,让他派兵援救公子”。
他这话引得公明仪成连的一致赞同,可是张孟谈衅蚡黄尹铎高强等人却是皱眉犹豫着。
公明仪大急喝斥道:“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公子可是在对方手里,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我们……”
说着,公明仪眼里含泪大哭起来。
显然他想到了吕荼被杀的这种可能。
张孟谈没有回答而是忙问馆驿的守卫们,是否见到有不明人物进入府内,守卫们的回答,让张孟谈更是惊疑不定了。
因为护卫们告诉他,他们没有见到陌生人出入府中。
“没有陌生人?”张孟谈看向了衅蚡黄,二人神色皆是十分的沉重,籍秦成连公明仪等人此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他们焦躁不安,不知下一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