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吕荼的声音仿佛是天地间的紫色闪电,一下把众人给雷住了。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吕荼反应过来,脸色一红,让张孟谈去取一把鹅毛扇送于公孙侨。
公孙侨虽然不明白这名满天下的小恶魔,公子荼,到底是闹哪样,但别人送了礼物,也不好推辞,更何况人家是公子!
吕荼这一送礼物顿时有人不乐意了,梁丘据递了个眼色于艾孔,艾孔知其意道“子产大夫素来以廉洁著称于世,可是孔听闻曾经有人为求您办事,送您一条大金鲤鱼,您收下了,不知有此事否?”
公孙侨闻言一滞,扭头看向艾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知其意,艾孔对着齐国上下文武笑道“莫不是子产大夫事迹败漏,惭愧以笑掩面呼?”
此话一落,众人大笑。齐景公也是摇头,暗骂这个艾孔,嘴真是歹毒!
吕荼也觉得颇有意思,御鞅攻击公孙侨的是政德,杜扃攻击的是违背传统礼制,艾孔攻击的是私德,但都是招招要人性命的狠招,现在就看着公孙侨如何应对了。
“哈哈,只能活到夏天的虫子不可以与他谈论冬天的美好,能用翅膀翱翔天际的鸿鹄不可以与卑劣的爬行走兽谈论自由,侨是收了那人的礼,也的确为那人办了事,不过那人所求之事本来就是符合礼法的,更何况侨事后也还了礼”。公孙侨鹅毛扇一指艾孔,下巴抬的老高。
艾孔闻言脸色一红,他明白公孙侨把他比作了夏天的虫子与卑劣的爬行走兽。媚臣一系的政敌们见闻,暗道终于报了先前嘲笑之仇,纷纷窃喜不已。梁丘据眉头一皱,冷道“还了礼?呵呵,不会是用嘴与手中的权利还了礼了吧?”
嗯?公孙侨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鹅毛扇轻轻摇着,回头对着老不死梁丘据一笑“梁丘大夫,侨在郑国时就没少听闻您的故事,您总能满足别人的愿望,人们都称呼您为如意子,您难道满足别人愿望前后不会收到别人之礼吗?若收到,敢问您又是用嘴还礼的还是用权利还礼的呢?”
“好!”兴奋拍案的是杜扃。虽然先前杜扃吃了憋,但看着梁丘据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梁丘据冷冷看了一眼公孙侨和杜扃。临淄令阚止见两方势力剑拔弩张对着阳生使了个眼色,阳生顿时明白了这个心腹之臣的意思,急忙在其中和稀泥起来。
不过他这稀泥和的并不算高明,反而刺激的梁丘据,杜扃和公孙侨三人要发飙。
国相晏婴见局势有些难以掌控,打开老久闭合的眼帘,训斥道“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子产大夫千里迢迢来我齐国做客,是为了什么,你们都忘了吗?你们先前那不依不饶的样子哪有我大齐上臣的样子,都给本相坐下…”然后站起对着公孙侨赔礼致歉,拉着他回到座位上。
齐景公很满意晏婴的作为,吕荼却是撇了撇嘴,暗骂晏婴,这么看热闹的大好机会被你给压下去了。
翌日早朝,齐景公正式宣布聘请公孙侨为齐国的客臣,整修齐国的刑法条律。
不过此消息宣布后,招致不少大夫与国人的怀疑,公孙侨毕竟是郑国的上大夫,他能一心一意为齐国修治刑法吗?人们都拭目以待着。
吕荼这一日牵着一只大狗,在街上闲逛。这只狗正是当年吕荼威胁吕蓝,从她家抱来的小白。只不过现在小白已经成了大白了。
大白的出场很拉风,吸引了不少国人的目光。但当他们看到吕荼的模样后,便全都吓的一哄而散,现在的吕荼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萝卜头了,而是羊角头,两支辫子朝天的刺着,很具角斗老寒羊的味道。
汪汪!大白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狂奔了过去。吕荼大吃一惊,使劲的往后拉绳子,可是大白的力气太大,一下挣开了吕荼的手。
吕荼见状急了,撒腿就追,这大白要是给他惹出点事来,自己就倒霉了,要知道公孙侨那个混蛋前几日可是把不少的勋贵子弟给抓了,关入牢中,有的还甚至打了板子。原因很简单就是这帮人违反了新颁布的刑法。吕荼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可惜晚了,大白哇的一声咬死了一只兔子,一只从别人府苑里偷偷跑出来的兔子。它正讨好的往吕荼这边走来,像个得胜的将军般,下巴抬的老高。
一肥童也是头上扎着刺天的羊角辫,从家门前的柳树上爬了下来,见到自己心爱的兔子被一只大白狗给咬死,顿时嚎了起来“牡丹,牡丹!是谁,是谁?是谁家的狗把本君子的爱兔咬死了,我要让他偿命,偿命!”
肥童咆哮着,不一会儿从他家苑内走出几位奴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