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本公子应该拿这个弟弟怎么办?”阳生在密室里对着阚止,卢蒲嫳与陈恒道。
阚止虽资格最老,但由于陈恒这几年来深受阳生喜爱,所以他打算等到陈恒之后再说话。
卢蒲嫳这几年来一直冷眼旁观阚止与陈恒的暗斗,所以他也不打算说话。
陈恒见卢蒲嫳与阚止不说话便毕恭毕敬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阳生闻言差点没发飙“恭喜贺喜?”
陈恒见阳生的脸色变坏急忙道“公子,荼公子的声誉越高,越对公子有利啊!”
“嗯?”阳生听罢陈恒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公子,荼公子本来消失了三年,现在靠着泰安除三害与唱大戏又刷出了存在感”
“现在的荼公子可谓是万众瞩目,可是,若是山神还发着怒,来年麦子长不出苗,呵呵,公子您说……”
阳生闻言似有所悟,拍案大笑“来人,上宴,上好宴!”
卢蒲嫳见闻心中冷笑,要是来年麦苗一片青旺不知你阳生要怎么个脸色呢?
临淄宫内。
齐景公接到奏报后,看着那三家店的戏词,杨林与我来争斗,因此发配到登州……哈哈大笑。
“君上,咳咳”晏婴越来越老了,现在老的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晏卿,你要多多保重身体,齐国还要多仰仗着你呢!”齐景公上前为晏婴轻拍后背道。
晏婴道“君上,婴这辈子辅佐两代君主,一位是您的兄长,一位是您。”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所回忆叹息道“先君,一生好武,最终却毁在了儿女情长上。”
齐景公闻言点了点头,自己的兄长的确在武略上可谓自齐国立国以来数一数二的君主,可是因为与东郭姜的事,身死国乱,留下世人鄙夷的笑名!
是何其的悲哉!
这时又听得晏婴道“后来,君上风云际会,在幼时就登上了高位。”
“那时,婴作为君上的夫子,就努力的教导君上防止步先君的后尘。”
齐景公听到这儿,仿佛回到了那遥远的过去,眼前的这矮老头,那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是如今呢?
想着想着他泪眼婆娑起来。
“后来君上连番遭受太子公主夭折的打击,差点没有站起来去承担一个国君的责任”
“那时婴几乎都绝望了,难道婴二十年来的谆谆教诲结果换来的却是这吗?”
“一个人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自己引以为骄傲的东西最终证明却是错误的!”
“后来庆幸的是君上站起来了,君上你还记得当年那个让你站起来的理由吗?”
齐景公不知道晏婴为何今日有些唠叨,但还是忍住性子如实道“记得,当年寡人在乡间游玩散心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可怕的谶语,它说一个甲子后,齐国姜吕一门会被灭族,田氏会成为齐国之主。”
晏婴对齐景公的回答很是欣慰,他捋着稀疏的胡须道“君上,你可知这个谶语是谁第一个传出的吗?”
齐景公摇了摇头,这事寡人怎能知道,寡人要是知道了定会杀他全家。
晏婴似乎看出了齐景公的想法,他笑了“君上,那个谶语是婴传出来的。”
啊?什么?_?齐景公闻言如同听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晏相,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吗,因为这个谶语,寡人战战兢兢憋屈了三十年,晏相三十年啊!”齐景公眼睛红了起来。
晏婴对于齐景公的愤怒似乎早有所料“君上,婴骗了您,婴有罪,可是婴无愧于心,无愧于齐国的列祖列宗。”
“婴是骗了您,甚至也让田氏一族蒙冤遭到了血洗,可是婴不后悔,因为我的君上站起来了,从儿女情长上站起来了,他带领着齐国走向了富强,他带领着盟军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楚国,他还拿下了绵延肥沃的上千里土地”
“这一切,值,都值!”晏婴说到这里脸色潮红起来了。
齐景公盯着眼前这个老头,神情变化着,最终道“晏卿,寡人知错了!”
晏婴哆嗦着手拿起那密报放在案几上“君上,荼公子的性情想必你我都清楚,他能为一个采桑女那样,若是将来,那他的晏婴又在哪里?他能不能像君上一样站起来?”
这?齐景公闻言一滯不知如何作答。
“你看,他不是性格在变化吗?”齐景公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晏婴摇了摇头道“就是因为变化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