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父文伯见自家老娘又开始说教,脸现不耐烦之色,他打了个哈哈,拉着吕荼坐下,大腿一伸,把食物先喂给怀中的大公鸡,然后自己方才吭唧唧吃食起来。
敬姜无奈的摇了摇头,吕荼看了姑姑一眼,然后低头开始用食。
早饭过后,公父文伯抱着大公鸡拉着吕荼就往外跑,敬姜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不要泄露吕荼的身份。
公父文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敬姜这才让他把吕荼拽出去游玩。
曲阜的城池是沿河而建,城南大柳树下,有一处亭子,吕荼看着亭子上面写的鲁国文字,方才知道此亭叫笔墨亭。
虽说亭子叫笔墨,但亭子下的人干的事却和笔墨没有半点关系。
乌压压一群纨绔子弟,围着一处台子,斗起鸡来。
“让开,让开”公父文伯今日意气风发,把挡在身前的那帮纨绔子弟推开。
众人正在亭子下斗的不亦乐乎,哪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不雅之事,他们纷纷大怒的看向来人。
“苍蝇,你来干什么,是不是还想像昨日一样被我们狂虐?”一名年轻的贵勋子弟嘿嘿冷笑道。
苍蝇说的是公父文伯。
公父文伯见那子弟这么不给面子,大怒“叔孙婼,你狂傲什么?今日本君子就要把昔日受到的侮辱加倍返还给你!”
哈哈!
公父文伯的豪言壮语得到的却是所有人的嗤笑。
这下公父文伯脸色黑了。
而此时的吕荼却没有关注这些,他所关心的是叔孙婼这个名字。
难道眼前这个斗鸡少年就是叔孙豹死后,继承他大业的叔孙婼吗?
不像啊!
文献记载的叔孙婼可是被后人敬仰之人,他有叔孙豹的政治智慧,有优异的外交辞令,有坚贞不二的政治节操…
可是眼前的叔孙婼明明是…
难道是叔孙婼看出了他的处境?
若自己表现杰出的话,定会也像他的两位哥哥一样,被竖牛整死,所以他才装疯卖傻。
吕荼想到这一种可能,看着叔孙婼的眼光变了,好一个聪明的少年郎!
公父文伯被叔孙婼挤兑的怒火朝天,二话不说,把自家鸡放在了斗台上“叔孙婼,可有胆与我一战?”
叔孙婼闻言不屑道“苍蝇,你给我一战?嘿嘿,你有那个资格吗?”
“别忘了规矩!”
“对,对,对!”众人起哄。
公父文伯道“那好,我就一个个的把你们打败!”
首先上场的是南宫阅家的鸡,吕荼打眼看着这个孔丘的早期弟子,模样周正,眉宇间颇有英气,只是年长的他为何还要颓废的与这帮纨绔子弟同流合污呢?
或许是对兄长的愤怒表达不满吧!
南宫阅是孟孙家主孟孙何忌的弟弟,他和兄长产生矛盾主要的原因就是政治主张上。
南宫阅认为国比家大,所以只要能让国家富强,就算毁家也是应该;孟孙何忌则认为家比国大,国家再富强,若家穷酸撂倒又有什么用?
所以孟孙何忌努力的盗取鲁国的财富转化为私家的财产,南宫阅见到此幕后,赌气,撂挑子不干,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南宫阅家的斗鸡是只大白鸡,毛发很是银白亮丽。
二鸡上场,扑叨开来。
血红的鸡冠预示着鸡的气血有多旺盛,吕荼看着场上,雄鸡勃发的厮杀,不由回到了自己幼时,那时候高张和陈乞夜间斗羊,自己撺掇梁丘据给陈乞下绊子的事来。
可是那斗羊的主角们现在都在那里呢?
高张因为爱子被杀与鲍息同归于尽;陈乞因为爱子被囚铤而走险,设计自杀;梁丘据因病前些年也死了。
他们全都死了!
吕荼在回忆过去的一幕幕,时间随着斗鸡台上,两只鸡战斗进行,渐渐迷失了。
最终南宫阅败了,他的大白鸡被公父文伯的大雄鸡给叨全身是血。
见南宫阅战败,公父文伯抱起自家的英雄鸡,哈哈大笑。
那股猖狂的韵味,让众人有上前暴揍他的欲望。
公父文伯让自家的战斗鸡英雄鸡休息了会儿,然后再次上场,这次战斗的对象是藏赐家的郎君。
藏赐家那位郎君的斗鸡是位青鸡,最显眼的是那尾长尾巴,与孔雀一样。
二鸡相向,脖子伸的老长,众人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鸡台。
吕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