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天泽和吕母难得一见的在家里穿上了一身便装。
对于这两个将大半生时光都奉献给商场,即使是回到家中也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公司的工作狂来说,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因为公司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变故,因此吕天泽和吕母在之前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即使下班了回到家中,也很少穿便服,因为一旦公司有情况发生,方便立刻赶过去。
这样的两个大忙人,能在家中穿着一身便装就已经是极为不易,更别说他们现在还在厨房亲自做饭。
吕天泽穿着一身中山装,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案板和几条胡萝卜,吕天泽似乎对于切菜极有心得,菜刀在他手中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胡萝卜自动的变成一块块大小极为匀称的萝卜片。
吕母一双眼睛正盯着煤气灶上的火候,一个古朴的瓦罐正在承受烈焰的灼烧。
吕母拿出一根调羹,从瓦罐中舀出一点点汤汁,浅尝了一口,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素,我们有多久没有这么清闲过了?”
正在切萝卜的吕天泽出声问道。
吕母微微一笑,雍容而端庄。
“似乎已经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了,终于可以放心的把身上的担子卸下,好好的放松放松了,哈哈。想当初我也是学过几年厨师的,现而今却是除了切菜其他什么都不会了……”
吕母笑道:“昨天你不还是壮志雄心么?怎么今天心境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
“昨天?”
吕天泽眉头一挑,若有深意的看了吕母一眼道。
“这其中原因,难道你还不清楚?其实早在刘毕进我吕家家门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对这个年轻人很是喜欢。”
吕母默认道:“的确是这样,虽然刘毕初次来我吕家的时候,准备并不充分。但是从他的神情举止,我就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好感,阳刚,锐气毕露。我吕家的女儿总不能嫁的太差了,刘毕这样的青年才俊,可不就是上天送给我们的礼物么?”
吕天泽深以为然,点点头道。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虽说刘毕初来乍到之时,我于他还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有些厌恶。但不得不说,这个小家伙行事作风实在太对我的胃口了,机智又狡猾,甚至几度刷新了我对现在年轻人的看法。这样的人,发达是肯定的,傲霜与他在一起,必然不会过苦日子。”
吕母笑道:“你看,你看到的就是傲霜以后会不会过苦日子,也一直把这个当做挑选女婿的标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吕天泽可也是什么都没有,我还不是不顾家人的反对,与你结合在一起了么?”
回首往事,吕天泽一双眼睛陷入了深邃的回忆之中,良久之后,他才幽幽叹道。
“阿素,这些年来,跟着我你的确是吃了不少苦,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创业五年,守业十几年,的确自从吕母跟了吕天泽之后,就没有过过哪怕一天的悠闲日子。
以前忙着的时候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但是现在突然回忆起来,吕天泽才终于觉得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都忽略了妻子,不禁感觉心怀愧疚。
然而对于吕天泽的愧疚,吕母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老吕,我说这话可不是这个意思,跟了你,哪怕再苦再累,那也是我愿意,那也是幸福的。我是说,你考虑女儿的终身大事,总是只想到物质,却忽略了精神。试想一下,如果傲霜真的听你的话与傅家俊结合了,就算有万贯家财,傲霜她会快乐么?”
吕天泽沉吟半晌,点点头。
“以前的确是我太过执拗,奇怪为何当初我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如今却能一眼找到症结所在呢。”
吕母柔声道:“那是因为你已经决定放松了,从你决定卸下担子的那一刻,你就已经不是从前的吕天泽。”
吕天泽微微一怔,而后爽朗一笑。
“哈哈哈,是是是,倒是我着相了。也好,过去也就过去了,往后我,我会好好的补偿你,陪你去做那些你想做却未做的事情。”
吕母幸福一笑,雍容华贵的脸颊竟生出淡淡少女的羞红,顿了顿,她出声说道。
“诶,老吕,你说这个刘毕,到底是什么来历?”
对于江湖上腥风血雨的那些事,作为吕氏集团的掌舵人的吕天泽,大多都有所耳闻,然而吕母则很少了解这其中的事情。
自吕天泽知道如今自己的准女